“悶得慌?怎麼會?”無聊二字對蘇大姑娘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不準騎馬,不準單獨出門,不準干涉幫務。琴棋書畫那些文謅謅的東西我又不懂,當然無聊透頂了!”最重要的是衛寇陪她的時間少得可憐,這是教她最難以忍受的。
蘇映心若有所思地瞥一眼滿身侷促的衛寇,惡作劇地回眸一笑。“方才在半途,我就發現了一處頂有趣的地方,等我換過衣衫,咱們就瞧瞧去!”
遼闊無垠的大草原,對她這南方來的土包子全是新鮮的。
“好!”香禔雙眸一亮。
“心兒!”佟磊見慣似的,搖頭苦笑之餘不忘提醒道:“你忘了聘兒。”
“聘兒?”好像直到此時,她才思及自己為人母的責任,饒是如此,說的又全不是那回事。“他用不著我擔心,倒是你別又妄想教他來監視我!”
這會兒,不甘寂寞,又聽不懂大人冗長乏味敘舊的小佟聘早已另闢戰場,和下人們攀上交情,依他吃香的程度早早忘了他還有爹孃這回事啦!
唉!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知夫莫若妻。“答應我……”佟磊還沒來得及說完呢!
“不能錯過吃飯時間!”蘇大姑娘熟得倒背如流了。
“知道就好。”那低沈的聲音裡包含了濃濃的無奈和寵愛。
“是,老公!”她笑開臉,咚咚地跑回來在佟磊的臉頰印上一個響亮的吻。
滿屋子除了香禔的臉無以名狀地紅了紅,和被佟聘纏得手忙腳亂的兩個小侍女無暇顧及外,餘下人等對這對夫妻公開露骨之至的親熱早已司空見慣,並不覺得眼睛吃了什麼養眼的冰淇淋。
“佟磊!”衛寇出聲阻止。
北地的平靖比不得富庶的中原,人心度量難測之外,遍野多是豺狼虎豹、走獸飛蟲,安全堪虞。
“香禔跟著我安啦!晚膳前我鐵定將『尊夫人』毫髮不損的完璧歸『衛』,拿我老公的人格保證!”這胡塗蛋還以為人家擔心的是未婚妻,當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地拉來保證人,深怕自己人格流當哩!
“我陪映心姐姐在幫裡轉轉不礙事的!”
說實在,蘇大姑娘應該面壁思過,覺得慚愧的,她的迷糊成性和香禔的玲瓏心竅就像上蒼存心捉弄人造出來的兩個極端,衛寇那透著一股子玄機的眼神在香禔的琢磨下,簡直無所遁形。
“好啦好啦!又不是十八相送,每次要去哪兒,都得舊片回放不可,真受不了……”蘇大姑娘咕咕噥噥,眼看就要翻臉了。
“心兒!”佟磊耳朵靈得很,四年下來被蘇映心訓練成了順風耳。
他這廂擔驚受怕一千多個日子,她那廂卻遲鈍地抱怨不自由母寧抗議的美德,唉!
蘇映心吐了吐舌頭,趁當下只是稍有落雷的情況下溜之大吉,要不然等到閃電交加,想“落跑”就難了!
佟磊一臉忍俊不住,眼中的神情卻溫柔極了,任誰想得到他會愛上一個這般特殊又精靈古怪的小女人?
結婚四年多,至今他還摸索不出這金風玉露的姻緣算是幸或不幸?
唯一可確定的是,即使有人拿偌大江山來和他交換現在的幸福,他決計是不答應的。門都沒有!
香禔言而有信,在晚膳擺上宴客桌,眾人皆就座時,堪堪地、軟硬兼施地哄回意猶未盡的佟夫人蘇大姑娘。這佟夫人的彆扭脾氣顯然重出江湖,一路嚷嚷的聲音大得讓整座丐幫全籠罩在她的魔音傳腦之下。她根本不記得一言九鼎滿口承諾佟磊要準時出現的人是誰了。
她百八的不情願。“我不要吃飯,早上、中午、晚上,餐餐都要吃,誰規定的?我還沒玩夠,不想吃飯!”
她痛恨吃飯這玩藝兒,每每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