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仵作怔道:“莫非張先生已知?”深深一揖,“請先生指教。”
張屏道:“指教不敢當,只是一個推測。請仵作驗證。”
這時柳桐倚和燕修桂淳也趕到了,彼此見禮後,幾人一番言語。張屏說出推論,閔仵作嘆息:“原來如此,某豁然醒悟,這就去驗!”
張屏卻又問閔老大夫:“兇手也是害劉媽媽和徐添寶的人,他們中的毒應該有關聯。老先生的驗毒之法能否用來驗屍?”
閔老大夫道:“驗活人肯定跟驗屍不同。業有專長,老夫對驗屍不大瞭解。但方才也與家侄說了,死者生前所中之毒,因經脈不行轉,未得排散,或還會留在體內。有些方法是能驗得的。”遂再將方法一說。
閔念拱手:“多謝張先生、各位大人與叔父。某已有查驗之法,這就去試。”
燕修道:“燕某陪你一同,稍後可向府尹大人交代。”
桂淳湊上前:“驗屍是你們京兆府的絕活,再加桂某一個,讓我多長些見識。”
燕修再瞥他一眼,但未拒絕。三人匆匆趕向後衙停屍房。
這廂張屏又向閔老大夫恭敬詢問:“晚輩另有一事想請教。老先生行醫多年,臨近縣境的名醫可都聽說過?”
閔老大夫將手中藥材放到紙上:“老夫不敢大膽說都認得,但既是同行,或略知曉些,也有幾位算得好友。醫道深廣,醫者各有所長,有時遇著疑難症候,彼此探討,開解更快。便以毒理解毒為例,九和的海先生,曲臨的曹老太醫,沐天郡的阮先生等幾位,皆強過老夫甚多。京城之內,更是高才者如雲了。老夫正要與諸位說,天明之後,若這兩位還不能醒轉,就近先請海先生或曹家的某位過來……”
“晚輩並非此意。”張屏打斷閔老大夫話尾,“晚輩是想請問,多年前,順安縣的北壩鄉,有位黃郎中,醫術高明,已離世數年。不知老先生是否認得?”
閔老大夫再皺了皺眉,神色卻有些微妙:“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的那婦人她爹?”
張屏一點頭。
閔老大夫微微眯眼:“公子問這位,也是與查案有關?”
張屏肯定道:“有關,尤其關鍵。”
閔老大夫一嘆:“本不當妄議逝者,然為了救人解案,老夫也就罪過一回。那位黃先生,應非醫者出身,是個挑攤走方的郎漢,後或遇人點撥,回頭上岸,真的習了歧黃術,留在鄉間行醫。”
柳桐倚不解:“什麼是挑攤走方的郎漢?可是那走街竄巷的貨郎?”
張屏稍側身向他解釋:“不是貨郎,就是集市裡擺攤掛個布簾,或背個小箱舉個旗杆各處吆喝,說能治各種疑難雜症的江湖郎中。”
柳桐倚恍然:“實在慚愧,我一直以為,那些也是大夫的一種,只是江湖些。”
閔老大夫立刻道:“可不是一類。他們只是江湖人,並非真正的醫者,與吾等不是一行的,差得遠哩。若按他們江湖的行話,他們屬於漢門,或叫皮門,把東方朔認作祖師爺。他們自稱郎中,我們一般管他們叫郎漢。”
柳桐倚嘆息拱手:“真真是晚輩無知。向來看戲聽書,多有那某人得了奇症,中了奇毒,被路過的神醫治癒的故事,因此誤解多年。羞煞愧煞。”
閔老大夫呵呵一笑:“戲文故事裡需得這樣才好看哪,老夫也喜歡。再者說書唱戲的與他們同屬江湖行當,五花八門內互相抬舉幫襯,也在情理之中。”
張屏問:“老先生如何知道黃郎中是這般出身?”
閔老大夫道:“是否同行,自是能瞧出來的。行事作風便不相同。譬如世上有許多病,確實治不好。若老夫誇口說能根治積年咳喘癲癇,花柳斑禿。或有那不孕不育的,吃我一劑藥保你生個胖小子。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