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笑。“你連講話時會皺鼻子的習慣都沒變!”
對他,她不僅深感同情,心底還有股惶惑在成型。
他真的是她要找的人嗎?她真能信任地將攸關丐幫生死大計的重責大任交給他嗎?
她真的真的很懷疑。
“是我不好,當年要不是我一心牽掛著病患,也不致讓溯河而上的逃難人潮衝散了我們。”五年了,他幾乎已不抱希望。
戰爭烽火連天,又遇乾旱、瘟疫連綿,古來兵變總是天災人禍齊聚,總非得將無辜百姓逼至崩潰不可!
她堅定地搖頭。“你必是過於思念妻子,才把我當做了她。”他的深情那樣珍貴,她的心竟微微漾起漣漪。
“絳雪——”他的聲音裡有著清楚的痛苦。
“夠了,”她揮手。“我來找你,原是受我義父之託,跟我個人的意願無關,請你不要混為一談。”
她想象過許多見面的場景,卻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離經叛道,完全脫離秩序!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的眼坦白清澄,撒謊的人不會有那樣一雙眼眸的。
她耐著性子。“衛先生……”
“你以前都叫我名字的。”
她閉閉眼。“衛寇,關於尊夫人——我只能用遺憾來形容,我希望這件鬧劇到此為止,我還有重要的事……”
他的眼中慢慢浮起一層淚光。
“絳雪,你要我怎麼證明才肯承認?你知道嗎?這一生沒人比我愛你更多,以前是這樣,如今依然。”
他雖然字字說得清脆溫柔,蕭索的語氣卻難掩傷痛。他像頭受了傷的猛獸,既無奈又悲傷,那種神情和眼神令她不忍。
那樣英挺奇偉的男子,說出來的話竟是這般深情真摯,在這男人視妻子為衣物的年代,這樣一往情深的男子簡直珍貴至極!
她有條不紊的心思全被弄亂了。
“衛寇——你這樣莽撞的舉動會嚇跑她的!”蘇映心不知幾時來到他們背後,對衛寇那打草驚蛇的失控模樣大搖其頭。
“心兒夫人。”衛寇有禮地問安。
她又一身男裝出現了,居然連貼身保鑣也沒帶,顯然他們又被她“金蟬脫殼”的詭計擺脫了。
蘇大姑娘原來打算溜出寨子找人解悶尋樂子去,不料見了這幕,好奇心使然便湊前一探,隨即一頭栽了進來。
她愛玩,卻不肯隨便胡鬧一通了事,每每想參一腳時還要事先評估整件事的“可玩度”到哪一個等級,SUPERHZRO如何,像她過去最愛的電玩破關一樣,困難度愈高,愈撲朔迷離的,愈能挑起她旺盛熾烈的好奇心。如此一來,當全心投入時也才更能“玩”得起勁盡興啦!
同理可證,蘇大姑娘充當“聽壁蟲”以“打探軍情”自然是行之有時,憑她聰明的小腦袋早把這糾纏得亂七八糟的線團摸出個頭緒來了。
她比較不敢置信的是一向沒脾氣、多微笑、少話語的衛寇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和女孩子拉扯,並且一口咬定人家是他的“內人”,嘿嘿,這其中必有緣故……
這麼好玩又有趣的事百年難得一見,不仔細研究研究,鐵定對不起自己。
這兩個“西貝”貨的“男人”互相打量彼此。
想當然爾,蘇映心的美麗令司徒香禔驚豔;反之,司徒香禔那泱泱大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的氣質,白裡透紅的面板和入鬢雙眉,也教押寨夫人心生好感。
這麼如人中鳳雛的姑娘一旦放她離開,絕對是“暴殄天物”,假使將她留下來……嘻,她自有辦法把“生米變成熟飯”,到時候,嘿嘿……
打定主意,心兒對司徒香禔露出她最迷人的笑容,表示她的善意和友誼。之後,她走到衛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