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全是由她那位可怕的商場鬼見愁父親和大媽打點,包括她不久後將面臨的婚姻問題。噢,雖說不知道生活目的為何很令人懊惱,但是這樁婚事更讓她懊惱上千倍!
要嫁給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哪個女人會開心?
偏偏她這樣的反應卻被誤解為看不起男方,唉,時家在臺灣的地位等同於黑崎家在日本的聲勢,再加上男方在家族中又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她還擔心自己配不上他哩。
兩方聯姻的目的,除了藉此將各自的事業版圖跨向對方的地頭,她還真找不出其它理由。
“生命,”黑崎蘭突然頓住腳步,開了話頭,一時卻想不出下一句,最後胡亂接下去:“只不過是一場接一場無趣遊戲的總集。”唉,除了無趣,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找什麼形容詞來讚美生命。
說完,又面無表情的繼續在街上閒蕩的腳步,渾然不覺有特異的生物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什麼特異的生物?
好比說是——天使。
“喂喂,無情,這個黑崎蘭好厲害啊!”無求揮揮手,將無情拉坐在身邊。“能面無表情地說出這麼具有哲理的話,讓我都感動得快落淚了呢!”伸手掐了掐眼角,故作噙淚狀。
“無聊!”無慾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雙翅整齊地收在背後,不怎麼專心地瞥向鏡池中的黑崎蘭。“無情,下去的時間到了。”
“是嗎?”無情抬起頭,“這麼快?”
“人家捨不得啦……”無求拉著他直嚷嚷,“這下子只剩無慾陪我,這傢伙根本就不會聽人家說話、陪人家玩,我會很無聊的啦!”
“不會。”無說話的反倒是無慾。
“什麼?”無求側過頭。“你剛說什麼?”
“我也有事要做,沒空陪你。”他說的“不會”正是這個意思。
“啊?!”那不就只剩他一個人了嗎?“怎麼可能!米迦勒大人不是說一次只有一個人會到人間執行任務嗎?你會有什麼事要做?”
“無慾?”無情皺緊黑眉,同樣不明白無慾有何打算。
“時候到了。”這幾天在鏡池逗留的不只無情一個,他也一樣。“我必須去收拾天堂留下的爛帳。”誠信是深埋於天使骨子裡的良善因子,即使他是惡質的天使,可一旦許下承諾,也絕不會食言。
“你要私自下人間?”無情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你知道私自下人間的處罰有多重嗎?”
“形銷魂散!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無求愛笑的娃娃臉也跟著凝重起來。“喂喂,無慾,遵守承諾是很重要沒有錯,但是賠上自己——我可不同意。”雖說他和無慾的交情不若和無情那麼好,可是三人畢竟同出於一體,就如同人類的血緣關係一樣,無法磨滅。“不要!我不要你私自下人間!不準!”
“我也一樣。”無情揮動雙翅,舞出些許風勢。“如果你堅持,我會盡全力攔下你。”臉上嚴肅的表情說明了他所言不假,必要時當真會動起武來。
無慾不耐煩地翻翻白眼。“我已經得到米迦勒大人的允許。”真不懂他們在緊張什麼。
“你為什麼不早說!”無求跺腳。可惡的壞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這個大壞蛋!惡劣天使!”
“是你一直猛猜,不讓我有機會說話。”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對於無求的反應,他當真有些窩心。“我還以為你氣我老愛跟你搶無情,所以巴不得我早點——”
“不準說、不準說!”無求搖頭大嚷,“你們兩個都下去了,剩我一個人怎麼辦?我會很孤單、很孤單的!”可惡,把他一個人丟在天堂是什麼意思嘛!“不準!我不要你們一起下去。”
“無求,”無情摟住他,親暱地收攏雙臂。“就這一次,絕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