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弟兄們提著腦袋和金賊血戰,不惜性命的奮勇向前,所求者無非是富貴,眼下山東東路金賊基本肅清,大統領不正是應當論功行賞的時候嗎?否則眾兄弟怕是心有慼慼。”
孫子義這話說的比較直白。
雖然語氣很客氣,但是意思就是你該給咱們好處了,不能就這樣用空頭支票忽悠咱們。
給你的名單你也看到了,不能當做沒有吧?
該確定的封賞總要確定一下,全都確定了之後咱們再談其他,這樣比較保險。
否則萬一山東西路打下來了你又要去打大名府,那我們遠離根據地作戰,不說方便不方便,誰知道回來之後這些地盤還是不是我們的?
都立了大功了,該賞賜的就要賞賜,堂堂一個大統領,難道連點賞賜都不給嗎?
這可讓我們很不高興啊。
趙開山的臉色當時就不太好。
站在趙開山身後的趙祥站了出來,打算為趙開山說幾句。
“孫統制,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問題,弟兄們行軍征戰所求者當然是富貴,但是富貴給了你,你也要有命去享受,不是嗎?”
孫子義從來就看陰陽怪氣的趙祥不爽,一聽這話立刻發怒,一拍扶手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趙祥皺著眉頭針鋒相對。
“我沒說什麼!就事論事,眼下這個局面是該考慮富貴的時候嗎?金賊覆滅了嗎?他們完了嗎?金賊大軍還沒來呢!這時候就想著富貴,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孫子義氣的笑了出來。
“早?早嗎?你問問我身後的兄弟們,早嗎?”
“不早!”
出身不同籍貫不同的東路軍將領們此時此刻倒是緊緊團結在了孫子義身邊。
孫子義許給他們的利益他們已經拿在手裡,現在就等這趙開山開口讓這些利益變得名正言順。
結果趙開山不讓?
趙祥一看眾怒難犯,底氣不足,心裡發虛,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邊趙開山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了。
看著孫子義和東路軍將領們一起指責趙祥,他覺得很不舒服。
沉默了一會兒,趙開山咳了好幾聲,孫子義和東路軍將領們看著趙開山準備說話了,這才停止了對趙祥的攻擊。
趙開山於是緩緩開口。
“眼下金賊喪膽,整個山東的豪傑都起來反抗金賊了,正是應該火速進軍蕩平整個山東金賊的時候,大戰之後,根據戰功論功行賞是絕對不會少的,但是眼下,軍務才是第一要務!”
趙開山的語氣有點重。
因為他很生氣。
他就是因為沒想好怎麼根據戰功論功行賞,所以才想著拖延一下,先把仗打完再說,也好認真仔細的權衡利弊,再做出封賞的決斷。
蘇詠霖和孫子義提交的封賞名單他看了,看了之後就有點猶豫。
說實話,趙開山一開始也沒想到起義會那麼順利,兩個月不到山東東路偌大一片土地就被攻下來了,起義軍膨脹到了十二萬人的數目,聲勢震天,十分可怕。
剛剛攻下三州的時候,趙開山還能因為大家本身就是本地人做出各家管理各家事的臨時決斷。
但是眼下大軍進展迅猛,佔據了那麼多土地,論功行賞這種關鍵性問題驟然擺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無法忽視。
可他就是沒想好怎麼論功行賞。
要說功勞,三路大軍的統帥都立了大功,要按照他原本的思路和論功行賞的要求,肯定是誰攻下的地盤誰負責管理。
就像益州莒州密州一樣,誰的地盤誰做主。
因為那些都是他們的傳統勢力範圍,趙開山插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