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跟著邱遠一起來到了鑄炮間,看到了頂著高溫鑄鐵打鐵的工匠們。
“鐵芯銅體這個法子是誰想出來的?”
蘇詠霖饒有興趣的詢問邱遠。
“是一個工匠,叫王鐵頭,半輩子就和鐵打交道,當時他也就是那麼一說,臣也就是那麼一想,就覺得這個法子說不定可行,畢竟銅是用來鑄錢的東西,拿來鑄炮,恐怕財政上收不住。”
“你考慮的很周到,這確實是個問題。”
蘇詠霖點頭道:“不說咱們,南朝缺銅缺的要死,鑄錢還要虧錢,到咱們這兒,未必就能免俗,我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做一些改變,但是改變也是需要時間的,一時半會兒扭轉不來。”
“所以雖然用銅能成功造出火炮,但是臣感覺這樣不行,是要出問題的。”
邱遠開口道:“正好王鐵頭提出了這個想法,也就稍微試一試能不能用鐵和銅加在一起完成炮身的鑄造,如果可以的話,不失為良策。”
蘇詠霖沉默了一陣子,想著有沒有自己可以提供的幫助,思來想去,忽然如一道閃電穿過腦殼般,想到了一個要點。
“對了,你們鑄炮的時候,記著,炮身的厚度不能都是一樣的。”
“啊?”
邱遠有點懵,眨了眨眼睛,問道:“陛下何意?臣不是很明白。”
“之前你們鑄炮,是不是炮管子的厚度從炮口到炮尾都是一樣的?”
“額……這我還真沒注意過,鐵頭!鐵頭你過來!”
邱遠朝著鑄炮車間裡喊了一嗓子,沒一會兒一個臉上黑黢黢的三十多歲的鐵匠就跑了過來。
“啥事……喲!陛下!草草草草民見過陛下!”
王鐵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邱遠身邊的蘇詠霖,手足無措地向蘇詠霖見禮,被蘇詠霖抬手阻止了。
“好了好了,不用多禮,大明朝也不講究這個。“
蘇詠霖笑呵呵的問道:“鐵頭,你跟我說,之前咱們鑄炮的時候,炮管子是不是從炮口到炮尾的厚度都是一樣的?”
王鐵頭眨了眨眼睛。
“是啊……不對嗎?”
“吶,問題之一,就在這兒了。”
蘇詠霖一拍手,開口道:“不能這麼搞,鑄炮的時候,炮管子的厚度要從炮口到炮尾逐漸加粗,炮尾的管子厚度要最厚實,炮口的倒是可以稍微薄一些。”
“這是為什麼?”
邱遠和王鐵頭一起看著蘇詠霖。
蘇詠霖想了想,決定用通俗易懂的話語解釋給他們聽。
“你們想啊,咱們鑄炮,是為了把鐵彈從炮管子裡打出去,讓它飛的更遠,能比投石機砸的更狠,對不對?”
“對。”
兩人點頭。
“那你們覺得鐵彈和發射火藥在炮管子裡頭是怎麼作用的,才能讓鐵彈從炮管子裡飛出去?”
“額……是發射火藥在炮管子裡爆炸,然後把鐵彈炸出去了,對吧?”
王鐵頭用手比劃了一下:“轟的一下,先炸自己,再轟別人,不然的話炮管子也不會被炸碎,我是這麼想的。”
這傢伙還給說出了七傷拳的感覺。
不過,倒也沒錯,這東西的本質上就是先炸自己,再炸別人,自己要扛得住炸,才能確保把敵人炸死。
於是蘇詠霖笑了笑。
“對咯。”
蘇詠霖指了指王鐵頭:“鐵彈和火藥都要塞到炮尾,炮尾就是火藥點燃爆炸的地方,你們想啊,點燃發射火藥,轟隆一下火藥爆炸,然後把鐵彈使勁兒推出炮管子,這樣才能讓鐵彈飛出去。
火藥爆炸在什麼地方?就在炮尾,這個地方要是不夠厚實,那炮管子不就直接給炸穿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