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了,我就沒見過那麼多的奏表,現在我是實在沒辦法了,老師你就給我拿個主意吧。”
史浩心中暗爽,但是面色上一點沒有表示,依舊十分恭敬。
“這是臣的本分,陛下無需自責。”
說完,他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開口道:“陛下要老臣說,老臣自然會說,這一切的緣由,並非是張浚的錯誤,而是陛下當初因為信任張浚、任用張浚而罷黜了太多與之政見不相符合的人。
這些人因為張浚和他的黨羽而失去了權勢,自然會憎恨張浚,張浚不出事還好,張浚一出事,他們就會瞬間暴起,並且絕不輕易罷休,非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不可。
而這群人雖然很少位居高位,卻也有大量處在辦事的職位上,沒有他們為朝廷奔走,事情很難辦成,陛下若繼續強留張浚及其黨羽把持朝政,恐引發朝廷內部的分裂,不利於大宋。”
趙昚鬆開了史浩的手,來回踱步一陣子,面色十分苦惱。
“老師說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他們引發了很多人的不滿,可是我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居然鬧得那麼大,也沒想到江南西路會敗的那麼慘,不瞞你說,太上皇也找了我,要求我嚴肅處理張浚,乃至於……處決他。”
“這樣的聲音老臣也聽過不少。”
史浩開口道;“張浚這段時間在朝中橫行霸道,招惹了太多人的不滿,陛下若要讓朝野上下沒有反對之聲,至少也要讓人相信陛下再也不會任用他。”
“再也不會任用他?”
趙昚嘆了口氣,低聲道:“張浚這一次做的太過分了,不用他們說,我也不會再次任用他,所以我才決定把他貶斥到雷州,這就是永遠都不會再任用他的表態了,可是……”
“貶到什麼地方還是可以召回的,遇赦不還卻又被召回這種事情也不少見,這樣的例子也不少見,朝廷官員都是聰明人。”
史浩低聲道:“陛下,惟今之計,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只有死人,才不會被再度啟用。”
趙昚瞳孔一縮,看向史浩。
“老師,這是你的想法嗎?”
“這不是陛下的想法。”
似是而非的一句話,擊中了趙昚的心。
趙昚看著史浩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頹然坐下。
好久好久,他才開口說話。
“老師,我真的好羨慕蘇詠霖啊,我真的好羨慕他可以隨心所欲,不受到任何約束,可以任意處置屠戮他不滿意的臣屬,乃至於大開殺戒。
他在河南和山東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都被他殺了,可是至今為止也沒有聽到有誰造反,他做的那麼過分都無人可以阻擋,我真的好羨慕他,好羨慕他……”
史浩長嘆一聲。
“庸人自然可以痛罵蘇詠霖殘暴不仁,卻看不到蘇詠霖殘暴不仁之表象的背後,是他對明國的全盤掌控和堅韌的權力。
只有對明國的掌控達到一定的程度,只有作為皇帝的權力足夠強勢,只有有一個堅定支援他的團體,他才能夠發起那般暴烈的屠戮。”
“所以啊,我真的好羨慕他,他不必為人所迫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他不必違心辦事,沒有人可以強迫他,沒有人可以威逼他,沒有人敢於冒煩他。”
趙昚苦笑道:“老師,所謂一言以決生死者,皇帝也,這句話我是不信了,這從來不是每個皇帝都能辦到的事情,就比如我,想辦什麼都辦不到,老師,我真的那麼差勁嗎?”
史浩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陛下絕非庸碌無能之輩,陛下是可以成就偉業的。”
“要怎麼做?要殺了張浚向朝廷妥協?這是成就偉業的君主應該做的事情嗎?”
對於趙昚的問題,史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