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次,動作已經定型,所以我很順手的就切斷了您的動脈。”
“您會縫合血管麼?這樣我的右臂在解凍之後會血流如注吧?”博士眼角抽搐。
“克格勃只教授殺人技術……但如果您辦公室裡有縫合教程的話,我想我能很快學會……” “書架從上往下數第三層……”
邦達列夫簡單地把一張毛氈披在博士身上為他阻擋寒風,兔子般向著黑天鵝港狂奔而去。赫爾佐格博士獨自坐在碼頭盡頭,小臂上插著一柄柳葉刀,對著無盡的冰海,幽幽地嘆了口氣:“有時候,信任盟友真的是件很難的事啊……” 如預報的那樣,越是臨近聖誕節,暴風雪越是劇烈。大雪已經把黑天鵝港的門都堵死了,但室內溫度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28度。博士給鍋爐房提供了額外的兩噸燃油,好把建築裡燒得如春天般暖和。儘管他因為前幾日和邦達列夫少校“在碼頭上觀察雲層不慎摔倒”而必須臥床,但還惦記著隆重的聖誕晚會。
“要讓女孩子們有穿短裙跳舞的溫度。”博士是這麼說的。
發給雷娜塔的新衣服是帶繡花邊的白襯衣,一身駝色帶皮毛滾邊的呢子短裙、還有簡形的皮帽子和一雙駝色的毛靴,她生平第一次有這麼漂亮的衣服。她決定在見爸爸媽媽的時候穿上這身好看的衣服,讓他們吃驚,多年不見的女兒會那麼漂亮的忽然出現。
孩子們都穿上新衣服跑來跑去,去別人的房間裡展示,唯有零號房一如既往的封閉著,甚至沒有聲音傳出來。
夜裡,雷娜塔終於忍不住了,偷偷的越過禁區線,趴在零號房的鐵視窗往裡看。依舊是那個木架,零號穿著白色的拘束衣,靜靜地躺在上面,全身被皮帶拴緊,像是睡著了。雷娜塔小聲的喊他,零號卻沒有絲毫反應。這讓雷娜塔對於夢裡的事情又有點不放心了,她分明已經按照零號說的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啊,為什麼零號一點都沒有高興的表情呢?
慘白的燈光照在零號那張被面罩擋住一半的臉上,就像照著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塑。
明天就是聖誕晚會了,雷娜塔很期待,也有點害怕。此刻在堅硬的凍土層下方,一個漆黑的人影正蹲在平滑的冰面上,冰下就是那條巨龍的殘骸。
黑影吧一個摺疊金屬支架釘在冰面上,然後把一個軸承狀的東西安在支架上,這套小型裝置看起來就像一個帶三腳架的相機。一道酒紅色的下載光束從那個軸承狀的東西里射出,垂直射入冰層中,那是一個精巧的固體鐳射器,同時金屬支架推動著鐳射器沿著圓形的軌道旋轉起來。
就像鑽頭打入地殼,高溫高壓的鐳射在堅硬的冰層上切出了細長的垂直通道。
冰層是透明的,鐳射在完全打通冰層的時候已經照射在龍的遺骸上,細小的紅色光點落在巨龍白色的左眼上。
那是黑影的目標。
鐳射切縫到達了龍眼位置,黑影關閉了鐳射器,用一把冰鉗咬住冰面,把那條切割出來的圓柱狀冰提了出來,足長5米的冰柱,但對他而言並不很吃力。現在沒有冰阻擋在他和龍眼之間了,龍眼的質地看上去就像是堅硬的白色石頭,表面有著瑰麗的細紋。龍的眼珠大約有籃球般打,和巨大的龍軀相比並不很大,跟鯨類的眼球差不多。
黑影用一根細鋼線把冰鉗垂入孔洞中。冰鉗觸及龍眼,自動張開收緊,把龍的整個左眼抓住了。黑影慢慢地用力,把龍眼從龍的眼眶中“提”了出來。
他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抱住那顆眼球。這東西是生物肌體的一部分,本該連著豐富的血管和神經管,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到這些結構,這東西出乎意料的“乾淨”,就像是一個鴕鳥蛋。黑影試著搖晃眼球,裡面似乎有液體晃動的感覺。
似乎是錯覺,眼球表面閃過金色的微光。幾乎同一瞬間,黑影感覺到從上方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