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本追不上，也就發現不了賊人的蹤跡。”
“狗拉雪橇到了平滑如鏡冰封河面，速度只會更快，迅疾如風，狗蹄子在冰面上是不打滑的。”
“若是這樣，那麼他們只需要一刻鐘的工夫，就能來到護城河，進入南門入城。”
“進城，反而是最安全的。人一進城，就再也不會留下蹤跡線索。”
“可是，好幾十條雪橇犬一起進城，目標太大，肯定會引起城守閽者的注意，難免引發猜想。”
“那麼為保守起見，賊人應該不會帶著引人注目的狗群進城，而是可能在快到城門前，殺掉雪橇犬，藏起來。”
“他們肯定沒有工夫挖坑掩埋，那麼為了方便，多半會將狗屍扔進河邊的密林裡，自然會被野獸吃掉。”
“以上只是我的推斷。如果我的推斷正確，那麼南城附近的河邊密林之中，應該還能找到不少狗骨頭。”
李巽的呼吸有點急促，“若有好幾十條狗一起進城，閽者肯定要登記在案的。”
“當日的城門關防記錄，的確沒有狗群進城的登記。那麼，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又是何人乾的？”
李桓微微一笑，“大兄，四個多月前的正月，京城應該有不少使團吧？”
李巽點頭道：“是啊，大金是上國，各國賀正旦使都會來進貢，過了正月十五才會離京回國。”
“宋國使團、高麗使團、西夏使團……哦，還有草原上的韃靼諸部，比如最強大的乞顏部鐵木真的使團。”
鐵木真的使團！
李桓聽到這幾個字，更是心中有數了。
“大兄。”李桓神色玩味，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小弟推測，多半是鐵木真的蒙兀人使團乾的。”
鐵木真剛剛建立大蒙古國，蒙古這個名號還沒有廣泛傳播，所以金人仍然稱其為蒙兀，或者蔑稱韃靼。
“是他？蒙兀人？”李巽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麼敢？這是和大金為敵啊。”
李桓心中冷笑。
和大金為敵？
再過幾年，蒙古大軍就要正式南侵，對金朝用兵了。
當然，此時的金朝在蒙古人眼中，仍然是龐然大物。
起碼錶面上，已經統一蒙古高原的鐵木真，對大金還算是臣服的。
李桓之所以猜測是鐵木真乾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在中都，只有漠北來的蒙古使團有雪橇犬，會使用狗拉雪橇。
除了蒙古使團，當時沒有第二家勢力能做到這一點。
另外，鐵木真有很大的動機。
他心中極其仇恨金朝。
當然要破壞金朝的國運。
而且，他已經建立大蒙古國，成為成吉思汗。為了表示順應天命，他對傳國玉璽當然很感興趣。
李桓說了自己懷疑蒙古人的理由，又道：
“大兄可以立刻派人，去南城郊外的河邊密林，尋找雪橇犬的骨骸。找仔細些，可能有發現。”
李巽立刻站起來，走到門外道：“來人！”
……
一個多時辰後。
幾個李氏奴僕一起進來稟報：
“啟稟大郎君，奴婢等人在那河岸密林裡找了兩三里，果然發現了不少狗骨頭。還有殘留的狗皮。”
“狗骨頭估計有幾十只，還發現了一些帶子，像是很小的轡頭，真是有些奇怪……”
李巽一擺手，神色興奮的說道：“九弟，這案子被你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