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規矩和命令,我做此事只是尊崇至尊的規矩,你不必言謝,跟其他人也不必言謝。”說完,他又看向了左右,道:“暗十一,弘治十七年十一月十一日子時,殺庸醫黃世苟,一百兩!”
他一邊說,旁邊兩人連忙記錄,待說完之後,他又復重新坐下記錄了一遍,如此一番周折,這才將一件事情了結。而黃世苟的那條老命,也變成了王凡手中木牌上面的一個小點。
拍了拍他的肩膀,唐永笑道:“怎麼,不繼續接一張賞令?”
“算了,我想休息兩天。”
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是好習慣哦。”
“這不是下雨了嘛,魚也打不到,網也曬不了。”
搖了搖頭,唐永甚是看不懂他,眼前的他,十七八歲的樣子,距離自己還有半個頭,卻完全沒有一絲上進的心。
“好吧,就由著你吧。對了,這是你的賞銀。”
輕飄飄從身後拿出來一個袋子,輕輕一搖,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伸手接過錢袋,取了兩錠裝在懷中,他又把剩下的遞給了唐永。
“剩下的就放在你那裡吧,我缺錢了再找你。”
“不怕我給你花了?”
“我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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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這臭小子。”
“對了,唐……唐大哥。”
“怎麼了,為何你小子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你識字嗎?”
“認識啊,你大哥我可是家族訓練,七歲那年都能提筆寫詩了!”
“呃……你當時寫的什麼詩啊?”
“雪霜十萬裡,正是寒冬時。怎麼樣啊,我這詩寫得?”
“咳咳,是挺溼的,水分太多。認得這上面的字嗎?”說著,王凡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古冊。
見他如此,唐永也連忙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情。鄭重接過古冊,粗略一看,便道:“認識,怎麼了?”
“念念?”
不屑一甩頭,唐永就唸了開來。
“龍生萬物,神言統御,其音婉轉,八音重疊……嘖嘖,我勒個乖乖。”刷拉拉一陣翻看,唐永卻道:“這上面好多都還是先秦時期的古語段落啊,只不過是譯寫成了如今使用的漢字。還好你大哥我學藝有成,不然誰能解釋這怪玩意啊?”
“得得得,打住打住,教我認字。”
“啥?”
“教我認字!”
“哼哼。”只見唐永將嘴上鬍鬚一挑,壞笑道:“一個字一兩銀子。”
“你怎麼不去搶啊?”
“我這不就是正在搶嗎?”
“成交!”
狠狠一咬銀牙,看來王凡也是豁出去了。
山往往,路莽莽。
長此行,人惘惘。
勾欄處燈火,恍惚童稚時。
蛙聲零落淺淺音,蛐蛐靜靜鳴。
正是那年春好處,楊柳花紅,紙鳶當空。
年年月,月月年。
如流水,不復返。
殘月西山處,了卻長相思。
破碎銀瓶絲絲落地,此時春將盡。
轉角殘瓦,路前枯樹籬笆。
三年,三年時光掐指數來,定會覺得盆滿缽滿,渡之艱苦。然而恍恍惚惚之下,一轉眼它便消散離去,讓人無力阻擋,徒留下了結實一些的臂膀,繁密了一些的心思。
這三年來,王凡在逍遙樓之中一直都是默默無聞。一身功夫只有在極為拮据的時候才會成為殺人流血的奇技。
殺的人也是一些宵小之輩,或是庸醫,或是小小貪官汙吏,每一次都是易如反掌,就連趕路都比動手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