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說吧,你想跟我比什麼?”
這是答應了!一眾年輕人心跳的厲害,皆是滿臉漲紅。
“顧娘子。。”幾個年長的藥師皺眉,低聲要說話。
“沒事,年輕人有衝勁很好。”顧十八娘一笑道,就手輕挽袖子,“來吧,由你先選。”
肖白深吸一口氣,腦中瞬時閃過幾個主意。
“請顧娘子指教了。”他一拱手說道,舉步走向藥臺。
顧十八娘也走過去,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肖白從藥臺上撿起一白芍段,抽囘出腰裡掛著的藥刀,這是一柄赫赫有名的樟刀,他輕輕吸了口氣,手起刀落,刀影間只見雪白一片,不一會兒,手停刀收,但見桌臺上如如雪花鋪滿,肖白抓起一把,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那白芍片便真如雪花一般紛飛。
“好刀工!”
“白芍飛上天、木通不無錯見邊、陳皮一條線、半夏魚鱗片…”
滿堂叫好聲,肖白只覺得鬆口氣,底氣大盛,看向顧十八娘。
這刀工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饒你滿腹藥經,沒有七八年的時間,也休想練出一手好刀工。
肖白之所以選這個,也正是出於這個考慮,萬事都講究個開場,就如同那戲幕拉開,一個贏得滿場叫好的亮相。
顧十八娘微微一笑,亦是撿起一段白芍,她並沒有拿刀來,便隨手撿起藥臺上的一柄普通藥刀,手起刀落,不多時亦是一片雪白,學著肖白的樣子,也拿起來輕輕一吹,如天女散花。
“好!”滿堂喝彩聲又起。
肖白臉色微微一僵,沒料到她竟然也練就瞭如此刀工,不是說半路入行。。…。。
顧十八娘看著他一笑,輕輕搖頭,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她一眼便知,自從離開京城以後這幾年來,她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磨練技藝上,那種高強度的磨練足足堅持了四年。
四年裡,她一天的功夫,相當於其他藥師五天的功夫,吃飯和睡覺加起來一天也不超過三個時辰,已經達到瘋狂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缺少什麼,也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手藝行當,容不得半點虛假,沒有刻苦的修練,就算天資聰慧,高人相扶,也難大成,除了苦修,別無他路可走。
“那麼現在該我了?”她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笑道。
肖白此時也別無他選,點了點頭。
顧十八娘目光掃過藥無錯臺,忽的眼一亮,走了幾步,伸手拿起一種中藥。
“雪上一枝蒿!”眾人低呼一聲。
肖白麵色也微微一變。
“就這個吧…”顧十八娘自言自語,起身向已經重新支起的屏障走去,旋即人們便只能看到她在內的動作影子,卻不知道具體如何操作。
“這個也不難…”肖白自我鼓勵笑道,也拿了走到另一邊,開始炮製。
時間水般流去…但大殿里人非但沒減少,反而增多,說起來顧娘子當眾與人鬥藥,自從那次不算甚歡的大藥會後,這還是頭一次。
“什麼?”後殿的藥師們得到訊息,互相對視一眼,立刻站起身來,面帶微笑,“走瞧瞧去…”
只有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不動,且臉色很是難看。
“柳爺,看看去吧…。。”有人招呼他。
“不去!”柳款面如鍋底,語氣生硬的說道。
那人還要招呼,被另一人拉了下,使個眼色,頓時恍然,且不說這位柳爺跟顧娘子關系不善,外邊可是在鬥藥,鬥藥,只怕是這位柳爺一輩子的痛……
眾人都出去了,柳款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將手裡的茶杯幾乎攥碎,又是鬥藥!鬥藥!這個女人!
“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