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的應著是,三人只當他開玩笑,於是又把錢多加了一成,只求寬限三天。
沒想到真的有人販子進來了,三人頓時傻了眼,這小爺來真的啊?
“不是,我說小子,我們三人就是加起來也不值百兩銀子,只要是三天,我們就能給你三萬兩銀子啊,你你……”三人都急了,看著信朝凌像傻子,這小子腦袋不會被驢踢了吧?
“還別,小爺我就看重現在這一百兩銀子,還真不想那三天後的萬兩銀子……”信朝凌一副欠揍模樣,瞧著腿搖頭晃腦的說道,說罷還笑嘻嘻的補充一句,“小爺我就是賭的這口氣,讓你這窮小子耍我玩”
三人一愣,覺得這話有點耳熟,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幾個粗壯的護院七手八腳的架起來。
“我有錢我們有錢……”三人大驚失色,張嘴亂嚷,被各自塞了一團破布。
“有錢,有錢還欠我賭債”信朝凌拍拍手站起來,“去,沒錢還進什麼賭場去,給我賣到運河堤上去拉縴,告訴周老四,我只要本錢,給個七八十兩銀子就成了。”
眾人齊聲應著,扯著亂撲騰嗚嗚嚷著的三人走了。
室內一瞬間恢復了安靜,這時有隱隱的琴聲傳來,倒有幾分高雅的格調。
“顧娘子,你看這可滿意?”信朝凌揉了揉臉,將神情調整端莊,拉開一旁的玉蘭花隔扇門,對著裡面端坐的顧十八娘說道。
這裡之所以叫西湖是因為賭場內有一個小湖,此時隔扇廳裡窗戶大開,裹著一件墨綠披風的顧十八娘怔怔看著臨窗的小湖,細眉微凝,面色冷冽,絲毫沒有出氣的喜悅。
靈元的訊息幾經輾轉打聽出來了,確定是上了前往揚州的船,據說是賣去鹽場做苦力。
這孩子……
“多謝你了。”顧十八娘轉過頭,對著信朝凌施禮。
信朝凌受寵若驚,忙還禮,還要說話,看顧十八娘大步走過來,披風隨著抖動飛揚,露出裡面褐色暗花織錦緞衣衫,從他身邊走過。
“顧娘子,這錢……”信朝凌只覺得一陣幽香拂過面頰,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忙拍著臉頰讓自己冷靜下來。
“把本錢給我就成了,餘下的都是凌少爺你贏的,自然是你的。”她停下腳,轉過頭說道。
信朝凌自會走就會玩骰子,但今日這一場一注萬兩銀子進出的手面,還是頭一次,到現在還有些不可置信,待聽到贏的錢都歸自己,愣是驚得一句話也說不來。
“不,不,要不是你顧娘子給我提供本錢,我哪裡玩的這麼大……”他回過神,結結巴巴的說道。
家裡人看他不成器,雖然是少爺身份,每個月到手的錢還不如自己爹的一個妾拿得多,他信朝凌又風流倜儻紅顏知己眾多,花銷大得很,每月能玩一注百兩銀子的都是大手筆了,從來沒有人如此大方的抬著成箱的銀子任他賭。
跟往日的戰局相比,這才叫賭,這才叫賭神,從今以後,誰敢說他信朝凌不是建康的賭神,都活該被雷劈。
信朝凌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眼睛辣辣的,他真想撲上去抱著這位慧眼識人才的顧娘子大哭,然後再插香歃血盟誓,結為兄弟……
他沒形象的抹了把鼻涕,再看好兄弟早已經沒影了。
第一百零八章他鄉
過了幾天有關靈元的訊息傳回來的也越來越少。
“……那鹽場的老闆因為人手夠了,就轉賣了一批,有往京城的,有往西北的……”一臉風塵僕僕的小廝一口氣說到這裡才停下。
訊息到此為止,這就是說,不知道靈元被賣到哪裡去了?
顧十八娘手裡依舊拿著卷書,似是老僧入定一般,透著濃濃藥香的室內陷入一片靜謐。
似乎過了許久,垂著頭的小廝才聽到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