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聞言笑了,挽了她的胳膊向外走,一面笑道:“這我可不知道,蟾蜍?蟾蜍是什麼?四夫人見過沒?”
曹氏心不在焉,被猛地一問,嚇得心都要跳出來。
“沒,沒,我沒見過。”她白著臉急急的說道。
“你可是被嚇壞了……”婦人瞧她的反應,吃吃笑了,此時走出院子,看到一個少女和公子迎面而來,便拍了拍曹氏的手,“你家小姐和少爺來了。”
“娘,”顧十八娘和顧海迎了過來,先對那婦人施禮問好,看著她笑著走了,才忙一左一右挽住曹氏,瞧著她神色不對,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曹氏抬眼怔怔看著顧十八娘,顧十八娘衝她一笑,似乎有些不解。
“你的手帕呢?”曹氏看著女兒忽的道。
“我不小心弄髒了,就放回家了,又換了條……”顧十八娘笑道,一面從腰裡拉出一條藍娟帕子晃了晃。
“你還換了鞋子……”曹氏低頭,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
顧十八娘忽的不說話了,看了眼因為走動時而露出來的繡鞋。
“哦,妹妹踩了一腳雪,將鞋子都溼透了,所以我陪她回去……”顧海有些不解,不知道娘問這個做什麼,忙說道。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曹氏猛的甩開他們,目光直直的看著顧十八娘,嘴唇抖個不停。
顧十八娘看著母親,神色沉沉。
路過的人看到了,投來好奇的視線,曹氏回過神,雖然臉色依舊發白,但伸手拉住了女兒兒子的手,快步前行。
顧海有心說說方才發生的有關顧寶泉的事,但察覺到氣氛似乎不對,便知趣的沒有說話。
在一路怪異中進了家門,僕婦接過他們三人的斗篷,遞上暖暖的手爐。
“你們去做點吃的,擺在廳裡。”曹氏吩咐道。
僕婦應聲退出去了,門被掩上。
“娘。”顧十八娘走上前一步,輕聲喚道。
“跪下”曹氏猛的轉過身,指著顧十八娘喝道。
她的雙目漲紅,渾身發抖。
顧海嚇了一跳,“娘,出什麼事了?”
曹氏沒有理會他,而是緊盯著顧十八娘。
顧十八娘依言跪下,顧海欲言又止,神色焦急。
“你說,是不是你乾的?”曹氏聲音乾澀,顫抖著問出這一句話。
“是。”顧十八娘抬起頭,神色淡然。
這件事果然還是沒有瞞住母親,那其他人會不會也察覺了?
顧十八娘腦子飛快的轉動,再一次將事情的經過重放一邊,幸運的是顧寶泉那畜生有心做齷齪事,特意選了沒人的地,再加上身邊的人可能已經得到吩咐,不僅不敢來打擾,反而防著別人闖過來,因此這醉臥四周並沒有其他人,而自己行事小心,再加上顧寶泉醉的迷糊,並沒有讓看到自己。
她可以確信這件事沒有任何痕跡留給旁人猜測到她身上來。
娘之所以一下子猜到,是因為那蟾毒的緣故吧?
想來這合族大眾,能瞬時製出大量蟾毒的人,只有自己了吧,而知道這個的,也恰恰只有曹氏。
伴著她這一聲是,曹氏整個人抖得篩糠一般,她踉蹌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顧海大驚,忙上前扶她,焦急詢問。
“你竟然……你竟然去害人……”曹氏握著胸口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淚如泉湧。
確切的說,是殺人,她知道,顧十八娘也知道,蟾蜍有毒,方才那大夫說了,能要人命的。
天啊,她養了什麼樣的女兒啊?
“沒害死,”顧十八孃的聲音帶著幾分遺憾。
“你這個……這個……不肖女”曹氏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