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起外婆還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親的房間裡時常擺著外婆的相片。我能理解母親心中的痛,母親作為家中老小父親母親去世了,唯一對他好的哥哥也很早去世了。舅舅那年去世才五十歲,我的父親,幾年前也去世了。
母親作為家中最小的一個卻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身邊離他最近的人,都一個個離她而去。母親整天也是想辦法讓自己高興起來,不想那些不快樂的事情。
母親在外婆去世第二年就出嫁了。當時的陪嫁母親說是舅舅去廣州給她帶了一個太平洋床單兒。這個床單我見過。
邊緣是淺藍色的。中間一大朵一大朵的國花牡丹。母親結婚那個年代,都是粗布做成的單子。舅舅給母親買的這個單子,人都沒有見過。
那會兒已經很時興了。舅舅給母親的陪嫁比別的女孩兒肯定要好一些,母親剛嫁到我們家的時候日子還很好,爺爺是一個染房的保管很能幹,父親也是在外上班。就剩下我婆和我母親在家。
聽母親說我婆說話很難聽經常偷偷的在外邊罵。那會兒媳婦兒不能反駁婆婆的,所以母親只能在房間偷偷的忍,有時候偷偷的掉眼淚。只有到父親回來的時候,婆才不敢再罵了。
爺爺脾氣很好,經常給母親說一些好話,但是婆的嘴很厲害,把家裡人所有人都讓他罵遍了。
母親生下姐姐之後身體大不如以前。經常生病。有一次母親貧血厲害。一下子給暈過去了。舅舅聞訊趕來。讓醫生給母親把了個脈。
醫生說母親嚴重缺乏營養,說要好好補充呢。舅舅聽完,就去供銷社買了一袋洋麵,母親說舅舅買的麵粉蒸出來的饅頭,看著都有食慾。原來的人都是自己磨的面,麵粉黑的很,蒸出來的饃也很黑。
母親說婆看到這個白饃饃喜歡的不得了,母親沒吃幾個,搜就偷偷的藏起來了。母親那會兒病著呢也沒有精神,也爭取不來什麼?只能忍氣吞聲。
舅舅時常給母親說著寬慰的話,說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買。母親說村子裡一共有四個老太太,一個比一個厲害,對待媳婦兒一個比一個兇,媳婦在家大氣都不敢喘。她們整天坐在一起,嘀咕著看怎樣給媳婦施家法。
那個年代每家每戶可能都有這種現象吧。
外婆家的日子過的能好一些。舅舅三天兩頭的幫襯著母親。舅舅那一年也是得了一場重病,突然就離世了。
一個是外婆的離世,可是舅舅的離世對母親的創傷是最大的。
她最親最愛的兩個人離他而去了,並且日子還過得緊巴巴的。母親就積鬱成疾。
我小時候弟弟比我小五歲,暑假母親病重,我就帶著弟弟,在外婆家待上一段時間,在姨家待上一段時間,母親那會兒病重,已經自顧不暇了,更沒有精力照顧我們姊妹兩個。
母親一躺就是半年。我帶著弟弟在外流浪,像個沒媽的孩子。舅舅,姨對我們還算好。在外面漂泊了幾十天之後,快開學了,我又帶著弟弟回家了,一回家母親看見我們兩個小臉龐,抱起來就哭。
那會兒小理解不了母親當時的心情。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完全理解了母子連心。母親在她沒有能力的情況下把孩子放出去。她也不忍心,但是沒有辦法,孩子待在家裡沒有人管。
讓自己的親人照顧著也很放心。母親說有一次他病重的當時就昏倒了,鄰家的嬤嬤一把抓住母親的頭髮一把抓起來,把母親臉朝上,一手抓住頭髮用拇指很勁兒的掐人中,過了好久,母親才慢慢甦醒過來。
貧血嚴重導致的腦部暫時缺氧。那次把父親母親都也嚇壞了,隨後別人介紹了一名老中醫,他前前後後詢問了母親的病情,給母親把的脈。
硬是用中藥把母親的病給調理好了,母親說她一個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