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在同情你?”祁七里打斷他的話。冷笑道。“你錯了,我只是不想弄晴傷心。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們決鬥的事,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刺殺任務,一心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雖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可她這麼努力地在幫我們,我不願讓她失望,至少短時間內我們必須製造和平的假象,等到抓到了那些漏網之魚,確定她徹底安全後……誰?”
祁七里話說了一半,突然豁然回頭,卻見門口正站著面色蒼白的蕭弄晴,心中暗罵自己怎麼如此大意,竟然忘了蕭弄晴很快就會回來,只能忙試圖解釋道:“弄晴,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在開玩笑……”
“你們不要再瞞我了。”
蕭弄晴苦笑著走了進來,因為剛剛是狂奔而卻解決的內急,因此走回來時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剛才對著鏡子洗臉時突然想起伏幻城當時的眼神,莫名地就更覺得有些難以面對,腳步不覺地就像是要去做賊一般放的很輕,沒想到竟會聽到這番談話。
“弄晴……”
“七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所謂紙是包不住火地,這件事我遲早都會知道。”蕭弄晴擺手,阻止他解釋,慢慢地走到床前,正色地注視著伏幻城,“幻城,我知道這些天來你處處遷就我,勉強自己和我們一起住,一起生活,都是因為你覺得我救了你,欠我一個人情,所以想要知恩圖報。那麼這一次,你也同樣救了我一次,我們就算兩不相欠了。”
真的是兩不相欠了嗎?不,他曾經那麼惡劣地對待她,欠她的怕是永遠也還不了了。伏幻城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從那晚以後,他的生命中就再也沒有“解釋”這兩個字,因為作為一個殺手,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從來就不需要解釋。
“現在我只想聽一句真心話:幻城,難道你就真的這麼放不下你地任務,非要把七百多年前地恩怨帶到已和過去完全不相干的今天嗎?”蕭弄晴沒有注意到伏幻城地心思,問出了一個早就想提出的問題。既然祁七里已經把事情說開了,那不妨就索性直面這個存在已久的問題,畢竟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而且她不相信一個良心未泯的人會一點道理也不聽。
蕭弄晴的臉上充滿了認真和肅穆之色,因為剛剛洗了臉衝去睏意,健康的肌膚上還掛著點點的水珠,略濃的眉毛也有些溼潤,由於神情的嚴肅,眉頭微微有些蹙起,卻更映得一雙眼睛澄亮如清晨之露,清晰透徹,又似水晶般毫無雜質,彷彿再多的黑暗都無法侵襲這一份純淨。
望著這樣一雙眼睛,伏幻城心中突然彷彿有一根絲絃被輕輕地撥動了一下,向來冷靜的眼眸深處再次反動著難解的光芒,穿越以來第一次出現開始正視自己:她說的對嗎?他真的只是因為放不下任務所以才堅持要追殺祁七里的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我曾經聽七里說過,你之所以為七里的大哥做事,是因為你曾受了他的大恩。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在想,滴水之恩就當湧泉相報,哪怕是下刀山赴火海、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能皺一下眉頭,所以你的心中才始終念念不忘要完成七里大哥的命令,哪怕他這個命令是……雖然我不贊同你的報恩方式,但是你這份報恩的心我卻能理解。”蕭弄晴站在伏幻城的立場上,將心比心地分析,目光始終如一的誠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已經不是你們所在的那個時空了?這裡沒有月岩國,沒有南宋,先不說七里的大哥要你做的事對不對,他該不該利用你滿足他的私心,就算你能殺了七里,又能怎麼樣呢?他同樣不會知道。而且他要你殺七里,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阻止七里奪權,現在七里和你都在未來的世界裡,也許一輩子都回不去了,你又何苦再執著於七百多年前的恩情和命令呢?”
伏幻城震動了一下,面色陡然一片蒼白。
“你……不會是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