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心俯首書案的呆子。
溫謹言的話在情在理,他略想了想,便點了頭,笑道:“我竟不如四妹妹思慮周全。”
溫謹言還寄望於溫昭陽替溫昭明出頭,又怎會在這種時候打消他的鬥志,忙笑道:“大哥也是一時情急。”目光掃過溫昭明血跡斑斑的蔥綠褲子,目露憂鬱,“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去和母親稟告一聲?”
雖說老子管教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可若是為此鬧出人命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溫謹言對溫大老爺這種一味只知道棍棒加身的粗暴方式非常不滿。
先不說不知道溫昭明與趙家姑娘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即便真是溫昭明做出這等事情,也該先審一審,弄個水落石出才是。怎能為了堵住趙家的口,就對溫昭明下如此狠手?
“也是,母親在父親跟前一向說得上話。”這次,溫昭陽胸有成竹,阻止了她跟隨的腳步,“四妹妹你先看護著二弟,待我去母親那裡說說情,為二弟請個大夫過來。”
不得不說,溫昭陽非常體貼。知道他們兄妹二人必定有體己話要說,主動避了出去。
在此之前,溫謹言對溫昭陽的印象,僅僅是每日請安問好時的碰面而已。溫謹言出生時,溫昭陽已經九歲,早已啟蒙,跟著先生在外院讀書,每日見面的時間極少,來去匆匆,況且原本的溫謹言性子內向,與這位長兄幾年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嗞——”隨著那漏風的木門咯吱一聲被闔上,一直在小聲哼哼的溫昭明忽然伸出了雙手,在空中亂抓,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二哥!”溫謹言半跪在他跟前,湊近前去,“二哥,你怎麼樣?”
溫昭明搖了搖頭,似乎連這個細微的動作都格外艱難,趴在長凳上直喘氣。
溫謹言心念一動,在他耳邊低語,“二哥,我若是說得對,你就眨眨眼睛。”說罷,就見溫昭明拼命眨著眼睛,混著臉上的水珠,越顯孱弱。
“二哥,此時沒有旁人,你就和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對趙家姑娘……”溫謹言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唯恐得到那個肯定的答案。
可是溫昭明死死睜著眼睛,哪怕額頭上的水珠順著眉梢滑落眼角,也不曾有半絲動搖。
溫謹言心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二哥,那你是否認識那趙姑娘?”
這次,溫昭明眨了眨眼睛。
溫謹言的一顆心又吊了起來。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若是溫昭明當真和趙姑娘毫無關聯,從未見過,趙家人想要抓住什麼把柄,也是不能。
“二哥,你先別急,養養元氣,等大夫來瞧瞧,我今晚定來看你。”她說著,緩緩起身,推開了東面的窗子,有微風拂過,驅散了這屋子裡令人窒息的黴味。
門外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接下來是熟悉的咳嗽聲,“小姐,參片取來了。”
“進來吧。”溫謹言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安靜得彷彿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二哥,您請鬆鬆口。”墨荷輕車熟路的半跪著,將參片餵給溫昭明,又取下扇子替他扇風,道:“馬上就立夏了,天越來越熱了。”
她身形柔美,繡著粉色梅花的罩衣下,露出半截如玉般潔白的脖子,不緊不慢的搖著扇子,讓人略有些煩悶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溫謹言看了她片刻,忽而微微一笑,也湊過來蹲下,問道:“你可好些了?”
這話是對著溫昭明說的。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