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督捕司司僕廖震!」
刑部是六部之一,掌天下刑名,以刑部尚書為首,其下設左右侍郎各一名,刑部衙門又分為督捕司、秋審處、減等處、提牢廳、贓罰庫、贖罰處和律例館七處,督捕司掌逮捕逃犯之事,由司僕主持。
司僕之上尚有主事,與侍郎都隔了兩級,齊寧連刑部左侍郎都是說打就打,小小的督捕司司僕,自然不在話下。
「原來是廖司僕。」齊寧輕輕一笑,考慮到唐諾尚在房內,擔心唐諾忍受不住催情毒,會做出一些尷尬之事,被人看見自是不好,輕聲道:「廖司僕,咱們都出去說話,你說好不好?」
「小的……小的馬上滾出去。」廖震二話不說,爬起身來,轉身就往門外跑,其他官差也都鬨然出門。
齊寧回頭看了唐諾一眼,見唐諾此時靜靜躺在那裡,這才牽著卓仙兒的手出了門,回手將門帶上,門外十多名刑部官差早都是跪倒在地。
「廖司僕,向你稟報這件案子之前,有件事情想要向你說清楚。」齊寧走到廖震面前,淡淡道:「你剛才辱罵的這位姑娘,是本侯的女人,不知你是否聽清?」
卓仙兒嬌軀一顫,扭頭過去,看著齊寧,只見齊寧雖然聲音淡定,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冷峻至極,眸中更是兇光畢現。
「是小人有眼無珠,小人這張臭嘴吐不出象牙……!」廖震抬起頭,二話不說,抬手對著自己的嘴巴就抽了下去,一時間噼啪直響,眾官差伏在地上,都不敢言語。
「廖司僕,我做人素來與人為善。」齊寧緩緩道:「別人不招惹我,我也從不與人為難。」
廖震只是一個勁地抽打自己嘴巴子,不敢停止,上次齊寧將刑部侍郎達奚沖打的到現在都在養傷,連刑部侍郎都被打成那樣,如果小侯爺對自己出手,恐怕自己只能剩下一口氣,唯一讓小侯爺息怒的辦法,只能是自己抽打自己,直到小侯爺滿意為止。
齊寧看了卓仙兒一眼,只見仙兒那雙迷人的眼眸也正滿是柔情地看著自己,四目相對,齊寧微微一笑,才繼續道:「我對她承諾過,不讓她受人欺負,一點點的委屈也不會讓她承受,可是今天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敢辱罵她,你說如果我不能為她討回公道,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廖震心中發苦,暗想真他孃的是禍從口出,誰知道眼前這個秦淮河上的姑娘竟然是錦衣候的人,也活該自己倒黴,愈發覺得自己這張嘴實在該打。
「侯爺,不知你要如何討還公道?」忽地從廖震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來,齊寧萬想不到這時候還有人這般與自己說話,抬頭瞧過去,只見廖震身後跪著一名年過三旬的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此時那人神情嚴肅,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齊寧問道。
那人道:「小人刑部督捕司韋御江,在廖司僕手下當差。」
「哦?」齊寧饒有興趣地打量幾眼:「你剛問我什麼?」
韋御江正色道:「小人想請問,侯爺要如何討還公道?今日廖司僕確實有錯,不該出口傷人,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辦案子。」看了卓仙兒一眼,才繼續道:「我們並無傷害這位姑娘分毫,司僕大人也向侯爺請了罪。」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該追究此事?」齊寧冷聲道。
韋御江搖頭道:「侯爺要不要追究此事,小的不敢多管。但剛才秦淮河上發生了人命案子,眾目睽睽之下,刑部自然要找到涉案的相關人等,調查其中的真相。許多人都看到殺人兇犯逃到這艘船上,我們自然是要上船搜找。」
齊寧「哦」了一聲,問道:「這樣說來,你們並無過錯?」
「若說有錯,也只是司僕大人太過焦急,想要立刻抓住兇犯,所以言辭不當,甚至……甚至輕辱了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