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屋內陳設也是古舊簡單,卻是一間臥房,桌上點著油燈,一人披著衣裳背負雙手,正在房內來回走動,顯得頗有些焦慮不安,齊寧一眼便即認出,那人正是北堂煜,心想北堂煜果然是和北堂風在一起。
北堂煜來回走了十來遍,心神不寧,又在椅子上坐了小片刻,很快便坐不住,又開始起來來回走步。
便在此時,忽聽一個聲音道:「皇叔,你可睡了?」正是北堂風聲音。
齊寧卻瞧見北堂煜立馬往床邊過去,動作極快,瞬間便躺在床上,扯了薄薄的被單蓋在身上,襄陽這邊的溫度已經很高,晚上也根本用不著蓋被單,齊寧見他如此,頗有些奇怪,卻聽北堂煜聲音有氣無力道:「還沒睡!」
就聽「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齊寧瞧見北堂風進了房間,手裡端著一隻瓷碗,走到床邊道:「皇叔,這是煎好的藥,你先把藥喝了。」
卻見北堂煜擺擺手,道:「不用了,服了兩天藥,沒什麼用處。哎,人老了,身子骨不成,也不是藥劑能醫好的。」
「皇叔別這樣說。」北堂風道:「皇叔病不好,咱們沒了頭緒,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皇叔,先喝了藥。」
齊寧有些奇怪,暗想剛才北堂煜的樣子,焦慮不安倒是有的,卻根本不像生了什麼病,等北堂風過來,卻立刻上床,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卻見到北堂煜搖搖頭,卻還是接過瓷碗,飲了一小口便遞了過去。
北堂風將藥碗放在一旁,才道:「皇叔,那賣藝的老頭對道路十分熟悉,而且知道許多近道,他說快的話,二十天之內,就可以趕到漢中了。」
北堂煜嘆道:「你從哪裡找到他們?是否可靠?」
「皇叔放心。」北堂風道:「他們是街頭賣藝的,我是看他們收工之後,讓人偷偷追上他們,許了重金請他們幫忙,他們立刻便答應了,嘿嘿,那等低賤之人,給他們一點甜頭,什麼都願意做。」
齊寧心下冷笑,暗想北堂風在這裡撒謊,明顯是擔心把事實說出來,北堂煜又會叱罵他一頓。
若是縮著腦袋,或許還安然無恙,不會被人盯上,這下子倒好,在茶肆逞英雄,已經招惹了是非。
「老四,洛陽那邊如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北堂煜嘆了口氣,「可是在這裡不能耽擱。咱們已經在這裡耽擱了兩天,若是再耽擱下去,皇位只怕就被別人奪了去。」
北堂風立刻冷笑道:「早知道老五老六心術不正,皇叔,當初就該勸父皇將他們調離洛陽,這下子倒好,父皇駕崩,那兩個逆賊要篡奪皇位,還派人來追殺咱們,等我領兵回了洛陽,定要將那兩個逆賊碎屍萬段。」
「他們手裡都有兵馬,近水樓臺先得月。」北堂煜道:「你必須馬上啟程,儘快趕到漢中出關,只要到了鹹陽,你便可以和你舅父從鹹陽領兵出發,前往洛陽拜祭皇上。朝中都知道皇上一直屬意你繼承皇位,你有了這樣的名義,再加上你舅父手裡的數萬兵馬,足可以奪回皇位。」
齊寧聽到這裡,終是明白,原來這一行人目的地並非漢中,而是要前往鹹陽,只不過是要從漢中經過而已。
漢帝駕崩,皇子爭位,如今的洛陽正是兵火正熾,北堂風顯然不敢在這種時候返回洛陽。
聽北堂煜的話風,北堂風還有一位舅舅鎮守在鹹陽那邊,而北堂風前往鹹陽,卻是要藉助那位舅舅的兵馬回洛陽奪取皇位。
齊寧眉頭微鎖,但一瞬間便即舒展開,這時候也終於明白北堂風為何會來到襄陽。
毫無疑問,鹹陽地處西北方向,北堂風在東齊之時,要去往鹹陽,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自然是從漢國境內穿行,可是與他爭奪皇位的其他皇子顯然想到這一點,也必然會派人守住各處必經之道,從東齊穿過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