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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怔了一下,卻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承認不承認,於他,都是一件難堪的事。見他那個樣子,康德男那麼嚴肅的人居然對他八卦,是不是為了崔細雲,他問。
可不就是為了崔細雲,崔細雲就是一顆石頭,又臭又硬,不呆在茅坑裡還老出來招人,瞧她現在這模樣,垂著頭,繃著臉,抖得像小雞似的,他們之間,有最親密的關係,可是如今她任何一處地方都對他傳遞著一個訊息,她不愛他,她怕他。
愛和怕,本就是兩個極端,可是如今卻統一在她身上,而那個對像卻是他,天大的諷刺,摸著荷包的手鬆開,眼神黯了黯,偌大的包房只聽到他的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
“說話。”
她說什麼,她能說什麼,她需要說什麼嗎?沒什麼好說的,她蹲下去,撿起地上的碟子,該幹嘛幹嘛……
本就鷹隼的眼神更是染上了一層霜。
誰敢不理他,他顏華陽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崔細雲不過是一個女人。就像康德男昨晚說的,猶豫不決,這可真不是你的作風。
所以他終於明白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連康德男也是認同他的作法的,既然有人同意,他還猶豫什麼,女人總是善變的東西,細雲沒有其它選擇,所以才會選擇史景銘,她習慣這樣的生活嗎,她真能這樣心如止水嗎,一年兩年可以,時間長了,肯定做不到。
讓她回來,就算手段不怎麼光明,她可能會排斥他一段時間,但能排斥一輩子嗎,等她適應了,就會認命了。
女人,還不就是這樣。
想到此,顏華陽顫顫的站起來,細雲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精味,就連他的眼睛,也像被酒精泡過一般透著一股迷離,他朝她走過來,伸手又扯了扯領帶……
細雲忽的覺得危險,她扔下手裡的活往門邊跑,卻被他逮住給扯了回來,腰撞上桌沿,疼得眼淚都快要掉了出來……
其實她不知道她的眼淚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害怕。
“顏華陽,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身體被抵在桌間,兩隻手被他壓在桌上,男人腰貼著她的腰,滾燙的溫度,他的眼睛近得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她能在裡面看見一種叫做慾念的東西……濃重的呼吸,噴在她鼻間的酒精味……顏華陽瘋了……
頸間,已經被烙下了一個吻。
細雲掙扎,扭動,可男人的力氣和動作表明了他志在必得的決心……細雲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一個月都這麼平靜,顏華陽突然又在發什麼瘋,她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她這輩子,活了二十幾年,只不過就是刁蠻任性了一些,可是那沒死人,不是嗎,就連華昭,她也用了五年的自由和一輩子的思念去償還了那個代價,為什麼,她還要受這樣的苦,為什麼,她連幸福的一點尾巴都抓不到。
“顏華陽,你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她喃喃的,氣若游絲一般輕喃,只是眼角的淚,顆顆的,像傾盆大雨似的掉個不停。
他停了一下,伸出舌尖,一點一點的流連在她的臉上,眼淚全給他吞進了肚子裡。“細雲,我放過了你,誰又來放過我……你覺得是懲罰,我覺得是寵愛。”
這世上最無恥的人莫過於顏華陽,她嘲諷的看著他。“是我對不起你嗎?”
他微笑。“細雲,我決定了,我要得到你,哪怕以後的人生,我會受到報應。”
他決定了,卻沒有問過她的意見,細雲看著他,惡毒的詛咒。“你會受到報應的,我不會如你的願的,顏華陽,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崔細雲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你能一手遮天嗎。”
“細雲,細雲……”她的搭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