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方才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恍如隔世。
“黑潭...龍...祭壇...傳送...好疼~”
記憶在腦海中碎片化地閃現,無序且混亂,每每努力去回想時,腦仁便出奇的刺痛,劇烈的眩暈感讓他嘔出不少酸水。
“嘶~這什麼東西!”
方青牛揉著腦袋撿起散落在地的冥沉劍和隨身靈袋,正要祭起風夕鶴回山休息,踉蹌的步伐踢在一個堅硬的黑球上,黑乎乎的東西滾了一圈又回到了腳邊。
俯身撿起這個怪異的“鐵球”,均勻的橢圓形狀,外表佈滿細細的紋路,入手冰涼十分有趣,隨手就要扔進靈袋,準備帶回青山坳讓大海、春雷掌掌眼,看看是個什麼稀奇玩意。
“咦?這鐵球怎麼收不進靈虛袋,奇怪了。”
方青牛試了幾次,靈虛袋存取都沒有問題,只是對這個鐵球毫無反應,彷彿這個虛靈空間拒絕這個怪球進入,無奈下只得抱著它馭鶴飛行,直奔山門的方向折返。
晨光熹微,清風拂水,青山坳眾弟子們依然鼾聲如雷,
起得最早的張繡先一步走出屋外,三年來每日苦練不輟,造就了他今天超越眾人的非凡實力。
“誒,師兄?”正獨自練功的張繡見石條路上迎面走來的方青牛腳下飄浮,面色異常。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適嗎?”
“無妨,方才運功岔氣了,回去歇息片刻應無大礙。”
自己緊趕慢趕就是不想被人察覺自己徹夜未歸,但沿路駕馭風夕鶴時仍然感覺元氣異常透支,從未有過的力竭和虛弱感讓自己腳步虛浮,恰巧被早起練功的張繡撞上,只好編排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張繡也是個一心修行的直腦筋,對方青牛的話並無質疑,甚至未曾發覺他的穿著與平時有異,只是關心了一番,就任由他回臥房休息了。
回到房間將門緊鎖,方青牛褪下罩身的寬大斗篷,將藏於腰間的鐵球取下放置在床頭,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靜靜調息養氣。
先前腦袋裡的刺痛感已經減輕不少,碎片化的記憶仍然無法拼湊成一個整體,只覺得自己先前想是做了一場夢,昨晚為什麼要去藏龍谷,醒來後為什麼躺在谷頂懸崖邊,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但奇怪的事情是,自己身上明明沒有傷口,但元氣盡失,而且體內氣血有虧,直到剛才靜坐調息才稍顯好轉。
“怎麼回事!竟只有四境入境的元力厚度,距離三境也不過尺寸的距離!”
盤坐了一個時辰,以登雲山的氣脈濃郁,往日體內四境大成的元力應該早已充盈才對,但方青牛明顯的感覺到身體中氣力衰減,無論如何都達不到大成境界應有的實力。
“三年苦修達到的境界大成,一夜之間就跌落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苦悶,但又不明所以,看著桌上那個深青色的鐵球,一股無名的火氣從胸中竄出來,提起手邊的冥沉劍當頭就朝那個鐵疙瘩斬下去,“你是什麼破東西,看著就煩~”
“當~”
“哐嘡~”
金鐵相擊聲響起,這一劍帶著七分怒火力氣不小,但並沒有動用元氣,不過以冥沉劍二階法器的鋒利,尋常鐵器理當一劍而斷,但這個鐵疙瘩竟然連個劍斬的痕跡都沒有,反倒是陳放它的床頭矮櫃被巨力震碎,木片散了一地。
“孃的,還是個硬骨頭~”
方青牛本來是個謹慎睿智的,這種材質的金屬很可能是煉製法器的好材料,放在平時他肯定是喜不自禁,但當下自己境界莫名跌落,昨晚的所見所為又全然都不記得,心中正是懊惱光火的時候,見自己現如今竟然連一個鐵疙瘩都奈何不了,更是惱火異常,提起冥沉劍將自己體內元力附於劍身,看準躺在地上不住打滾的鐵球再次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