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比亞斯捏著白蕁的手腕眼神很複雜。
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害怕一點正常女人該害怕的東西,別老好奇心這麼重。
他用槍挑開了白布,底下果然是一具屍體,一個年輕男子,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屍身儲存完好,毛髮上甚至結著冰霜,像正常的死人一樣毫無血色,但也不是喪屍那種青紫。
“還真是正經屍體?”白蕁沒覺得多可怕,這玩意兒比喪屍慈眉善目多了。其他分散開計程車兵也紛紛挑開了幾個不同方向的停屍床白布,冰冷的金屬床上無一例外躺著的都是正經屍體。
瞎擔心一場,還以為掀了布就會詐屍呢,白蕁手都扣上槍了。
“搜一下哪裡有向下的通道。”希比亞斯收了槍,看起來這些屍體是沒有什麼威脅,白蕁也放心的走來走去找輻射值最大的位置,這個距離已經足夠檢測到幾米之下的入口了。
白蕁看著手環上測算出的紅點,把位置標註在了三維地圖上,一會下去就直奔這裡,希比亞斯跟在她身後警覺著周圍的環境,他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不像是什麼好地方……
“停屍房算什麼好地方。”白蕁對他的直覺表示無語,就聽簫奇勳透著天真的聲音:“學姐,這裡有個不正經的屍體哎。”他搜到了停屍房的最裡端,離白蕁八丈遠還要叫學姐,看來是真的很不正經。
“我們只是路過,不要對死者不敬。”白蕁嘴上這麼說,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向了簫奇勳的位置,不大的聲音在停屍房密閉空間裡甚至還有迴響,更加詭異了。
簫奇勳掀開的白布下是一具骷髏。
發黃的骨頭,完完整整的一具人體骨骼,上面還粘連著一些紅紅黃黃的肉絲,像是沒剔乾淨,白蕁不是法醫,但多少也懂點常識:“呃……是不太一樣哈,所以這是不是大體老師啊,給醫學生研究的那種……”看著怪瘮人的,骨頭粘肉有點可怕。
“不是,”希比亞斯過來看了一眼:“上面有劃痕,很多。”
白蕁定睛一瞧,果然骨頭上有深淺不一的痕跡,像是……刀劃得?為了把肉剔下來嗎?製作人體骨骼應該是要放在特製藥水裡浸泡吧,哪個醫學生會這麼對大體老師啊?還沒把肉弄乾淨,這都不怕發黴腐爛嗎?
很詭異,白蕁和這具詭異的骷髏四目相對,居然一陣心悸。
簫奇鶴在旁邊也掀了幾張白布:“哇,這邊也是,只有骨頭沒有肉。”離他們稍遠點的一個士兵掀了一具:“這個……竟然被剔了一半???”
白蕁聞聲回頭,一眼看到了停屍床上一個軀幹被掏空,只剩頭顱和四肢完整的屍體,一個年輕男子,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安詳的呈半骷髏的狀態躺在停屍床上。
白蕁一陣眩暈,身形不穩扶住停屍床的邊緣才勉強站住,她終於知道這種詭異感從何而來了!“哎呀學姐小心!”簫奇勳毛手毛腳想來扶她,希比亞斯已經先他一步提住了白蕁的胳膊:“怎麼了?”
“臉……”白蕁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冷汗順著她的後背滑下:“第一個屍體……和第一個屍體一樣的臉……”
白布下的屍體,全部長著同一張臉!
他們一開始掀開了幾具屍體的白布,只不過隊員們分散開沒仔細看別的方向的,而且出於對逝者的考慮也不會不太禮貌的研究人家相貌,直到白蕁看到那具半骷髏的屍體的臉,才猛然發覺這個人和第一位一模一樣!
希比亞斯跨過幾個停屍床掀了白布,果然!一樣的年輕男子,同樣的安詳表情和相貌!一股寒意從所有活人的腳底升起,他們不怕停屍房放著五花八門的屍體,也不怕屍體上趴著什麼形形色色的生物,所有的恐懼皆來自火力不足,只要有足夠的槍支彈藥,就是停屍房的原住民全詐屍也好說。
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