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比沒有詳細說,他不敢多話,這件事本來就是艾爾拉雷德的逆鱗,白蕁聽的也不是很明白,怎麼她臭屁師兄找個替身還要她過去看看?讓自己給他們證婚嗎?
房間裡沒開燈,白蕁走到會客廳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馬警惕了,下意識的往口袋裡摸去,艾爾拉雷德及時出聲制止:“別走火。”
白蕁嚇了一跳,藉著月光才發現她那臭屁師兄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坐在角落的沙發裡,手裡似乎還支著一把刀,白蕁人都傻了:“你在那不聲不響的幹什麼……”
“把燈開啟。”
白蕁好不容易摸到了開關,炫目的白光閃過,她看到了一道淅淅瀝瀝的血跡從臥室門一直延伸到艾爾拉雷德坐的地方,身上的白色絲質睡衣上全是噴濺的血點,連帶著臉頰和脖頸,他滿手鮮血搭在漆花刀柄上,血跡還在順著雪亮的刀鋒蜿蜒而下,這怎麼看都是個兇殺案現場。
“你……”白蕁瞠目結舌,大晚上讓她來看這未免也太刺激了!
艾爾拉雷德往虛掩著門的臥室偏了偏頭,示意她進去,然後聽到了意料之中的乾嘔聲。
白蕁剛進去開燈就踢到了一個球狀物,低頭一看是一顆新鮮熱乎的人頭,被她踢得軲轆軲轆滾到床腿邊停下,眼皮還在微微張開著,一瞬間她就和人頭對視上了!在嚎叫聲衝出喉嚨之前及時捂住了嘴,不然床上的場景她得吐出來!
血腥味重到刺鼻,一下一下的衝擊著白蕁的視覺神經,一具無頭屍體埋在紅紅白白的被褥間,絲質床品一時無法吸收大量血液,在被子床單凹陷處已經彙整合一個個小血窪,順著褶皺四處流淌,大約不多時就能結塊凝固成顫巍巍的暗紅色果凍,白蕁胃裡翻江倒海,她再也不想吃鴨血了:“……什麼深仇大恨?你叫我來給你毀屍滅跡嗎?”
“看看他的後腰。”
屍體是全裸仰面躺著的,這人死之前不會在和她那好色師兄吧?雖然有點像耍流氓,但白蕁還是捂著口鼻艱難的把軀幹翻了過來,雖然艾爾拉雷德沒仔細說,但這人的後腰肯定有不尋常之處,白蕁細細打量著,發現了一個不大的白色疤痕印記,眯著眼艱難辨認:“c-302?”
“特察蓬基地實驗體統一編號,為了和原主區分,每個實驗體出廠的時候都要打上記號,頸部還要植入釋放劇毒的監聽晶片方便控制。”那塊晶片早被他一槍打碎了,艾爾拉雷德終於有了動作,他把一直緊緊攥著的刀放下了,想找塊布擦一擦血跡,最後拿起了自己染血的衣角慢吞吞的擦拭著刀鋒。
白蕁瞳孔收縮:“這是特察蓬基地的人?不是,特察蓬基地的實驗品?h病毒複製出來的嗎?居然真的有成功的案例!”
“很多年前就有成功的例子了……”艾爾拉雷德想起自己那不太完美的“母親”:“只不過多多少少有些缺陷,要麼是性格不一樣,要麼是健康有問題,最後直接被病毒反噬轉化成喪屍……”
對於他的家庭慘劇,艾爾拉雷德早就和她攤牌了,讓她相信羅東特基地和特察蓬完全對立,白蕁也多多少少聽大師說過一點,筱山京一對這個可憐的師兄很精心的教養著,幾乎快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艾爾拉雷德這才沒長歪,後面活潑起來還能帶著她到處搗蛋。
白蕁慢慢上手試探著實驗體的手感,這跟人皮完全沒有區別,混在正常人類里根本不會察覺,真是細思極恐,有點明白他為什麼叫自己來了:“我本來以為就高層有他們的勢力,沒想到實驗品已經滲透進地下之城了,現在居然給你私人訂製一個……”
太可怕了,這麼精準的獲取艾爾拉雷德這些情人資訊,看起來他還對這一任念念不忘的,也是少見。不過艾爾拉雷德並不在乎特察蓬基地會給他送多少禮物,但總是用他珍視的人的基因做實驗讓他非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