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破聲高喊,引來敵眾,雖自持遁光神速,能夠脫身,終究麻煩。
她並不答話,腳下一墊,往後飄然飛去。
蘇沐未問明來人身份,如何肯舍,當即追了過去。
那人見蘇沐追來,冷哼一聲,大為不屑,不再斂形,駕遁光化為一道白芒破空直入茫茫夜宇。
蘇沐將雙翅一束,不上反下,俯衝了片刻,隨即展翅,幾次合翕之間,刺入幽空,大有趕超那女子之勢。
女子對自己遁光頗為自負,料定來人必追趕不上,同時又生懊惱,那人看去雖仙風道骨,迥異常人,但本領並無甚出奇,應是一才入門的末學弟子,怎會如此大意,被他發現蹤跡,鬧得不得不暫避開來。
本打算在空中兜轉一圈,復再回到峨眉派,二次須多加謹慎。
正在謀劃,忽覺身後有一白影逼近,大為驚異,暗付:“難不成他身懷異寶,憑他一個小輩,何以須臾間便可追上自己?”
當下催功運法,加緊遁速,拉開距離,將蘇沐遠遠甩在身後。
繞過幾座山峰,那女子方欲轉身重回峨眉派,忽然瞥見一抹白影倏地自鋒間穿行飛來,其勢甚疾。
她立即打消了念頭,不再曲行,徑直往西南飛去。
只見茫茫天幕,兩道白影如星隕電逝般相繼劃亮夜空,一閃而沒。
兩人飛行了一夜,不知折轉了多少青峰、市鎮,始終保持著十餘丈遠近。直到東方綻露出首縷曙光,蘇沐畢竟體力不及,已是身心俱疲。只是做事從不放棄,誓要將那女子來歷問清,回山好稟明師長。
相持到中午,前面白光猛然一墜,女子落在一個山谷中,立定身形,仰首直視。
待蘇沐跟隨落地,那女子細一打量,只是一個少年罷了,而且身後長著兩個潔白羽翅,大為驚訝,開口說道:“我在教中以飛行神速無跡聞名,除了有數能者,無人可望我項背。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便有這等御氣風行的功夫,峨眉派享譽多年,果然盛名無虛。先我只以為你是靠法寶飛行,看你刁然一身,並無它物,卻不料你竟長有翅膀,真個有趣。我倒要問,追我的是人是妖?”
蘇沐道:“我是峨眉弟子。你又是誰?”
那女子笑道:“我未曾遮面換裝,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也敢來追?”
蘇沐情知她不是善類,喝道:“不認得便是不認得,作速報上名姓。”
那女子收了仙劍,放入劍鞘,緩緩道:“我便是聖冥教揚威使者,一月雪。”
蘇沐心中猛地一驚,暗想:“聖冥教?她不會是南宮欣妍那妖女派來抓我回去的吧?我竟然還蠢到自己送上門追她出來?若真是如此,那今晚定然沒好果子吃了。且問她一問。”
“你夜探峨眉。是何居心?”
一月雪哼道:“無知小輩。本使者何須想你彙報。料你無甚本領。本使者不屑與你動手,你若識相知機,讓我割去口舌,剁掉雙手,可饒你一命,否則此地便是你葬身之處。”
聽她這樣說,蘇沐料定她此行與南宮欣妍沒什麼關係了,不由放心了許多。
又看她只比自己大幾歲。想來同自己一般,枉自能夠飛行,道法卻不深湛,自己亦學過一些近戰擒拿功夫,不一定就準輸給她。
好歹一試,強似臨危脫逃,落下話柄,給峨眉派蒙羞。更不打話,將手一揚,道:“你當我怕你不成。放馬過來。”
一月雪道:“你自找死,怪我不得。”言罷。先自袖間射出一蓬粉霧,將蘇沐籠罩其內,使一式暗香疏影,鬼魅般前後左右不住縱躍。
蘇沐只覺眼前一片粉濛濛辨不真切,又不知一月雪用什麼妖術,無論看向哪裡,都是她的身影。
正在不知所措,方欲上前擒拿,一月雪複用一式北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