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鍾貴妃因為淮王妃沒給她做兒媳,想折騰淮王妃,故意把人吹病的?」
議論的眾人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落入百姓耳中的訊息,自然不會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蘇起安帶著全家人上淮王府看過兒子後,轉頭就跑到鍾家大門口呸了一口口水,好多人都瞧見了,不就更證明淮王妃生病的事跟鍾貴妃有關。
於是,很快滿街百姓就都知道鍾貴妃把淮王妃折騰病了的事。
還有好些人開始可憐起蘇景清,說他守寡本就可憐,還要遭人欺負,鍾貴妃不僅心眼兒小容不得人,心腸還毒,連個寡夫都容不下。
兩三日工夫,外面的傳言越傳越兇,甚至傳到宮中入了天子的耳。
畢竟恨鍾貴妃的人可不止蘇景清一個,這等能落井下石的好機會,怎能錯過。
然後蘇景清便從他爹口中得知,天子狠狠斥責了鍾貴妃,甚至還禁了她三日的足。
短短時日,蕭雲逸母子二人接連丟了臉。
蘇景清每日聽著白朮等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百姓是怎麼說鍾貴妃的,喝湯藥喝的很是起勁兒,沒幾天就好了。
正好能去赴平嘉公主府因為他特地推遲的賞花宴。
對,因為他生病,平嘉公主為了能讓他去赴宴,所以把賞花宴的日子給推遲了,十分有心。
蘇景清又早早被拉起來打扮,換了身月牙白的寬袍大袖,綴著紅寶石金冠,配的是蓮紋香囊和平安玉扣,要不是因為他風寒剛好,兩丫鬟還想給他塞把扇子。
像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風流倜儻預備出去勾人的男妖精——蘇景清如實評價道。
思煙對這個評價表示十分滿意,樂呵呵說:「王妃是不能穿太艷,可也不能叫人比下去啊,他們都盼著王妃你守寡守得日漸憔悴,好看你笑話,但你偏偏就要打那些人的臉,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視你,為難你。」
蘇景清不覺得一身衣裳就有用,該輕視該為難的會照樣針對他。但衣裳確實挺好看,他略微替蕭北淮感到遺憾,只能在夜裡裝鬼魂出來的淮王殿下都沒見過這麼俊俏的自己呢,就要被人搶先了。
蘇景清心情不錯,覺得下回可以拿這事來笑話他下,也不知他會不會醋。
蘇景清還挺期待蕭北淮的反應。
平嘉公主府離淮王府並不遠,賞花宴就在府中辦,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只是人多的地方,是非它就沒斷過。
馬車剛停下,蘇景清就清晰地聽見了一句諷刺,「好歹家裡也是出過皇后的,瞧瞧你們葉家那窮酸樣,竟穿著去歲的衣裳來赴宴,真不嫌丟人。」
蘇景清撩簾,看見的是一個兩個年輕女子圍著一個穿粉衣的姑娘指指點點的嫌棄。
湘雨告訴蘇景清:「穿藍衣的姑娘是刑部尚書之女,她旁邊的白衣女子是京都府尹之女,粉衣那個……」
「我知道,是葉家的人。」
跟蘇家一樣被人稱做落魄戶,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要被刺幾句。
葉家是出了位皇后不錯,但皇后走得早,天子全然無重新起用葉家的意思,不被天子重視的外戚自然不會被旁人重視。
從前蕭北淮在的時候還好,看在他這個淮王的面上這些人也不敢太過,如今蕭北淮被迫去世三月有餘,已經足夠這些人轉變對葉家的態度了。
「下去吧,」蘇景清開口吩咐。
白朮去門房處遞了請帖,門房便立馬高唱,「淮王妃到」
不論是欺負人的,還是周圍瞧熱鬧的,視線全集中在了從馬車中出來的蘇景清身上。
蘇景清本就生得清秀俊逸,一雙眼顧盼生輝,春山含翠,今兒又特意精心裝扮過,人一露面就驚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