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王貴幾人看向了一旁,就見一個青年朝他們笑了笑,然後同樣朝前面跑了去。
見此,王貴幾人‘唰’地又看向了林蕭。
任家的大丫鬟夏瑾與人私通,這私通的人是誰?這不就在眼前嘛!
王貴幾人看著林蕭頓時變得遲疑。
林蕭的臉色此刻也是憋得通紅。
下一刻。
“他孃的!”
林蕭咬了咬牙,抬腳就朝城南碼頭的方向跑去。
雖說林蕭與夏瑾不熟,但誰讓他睡了人家,先不說林蕭忍不忍心讓一個人因他而死,可這禍是他惹出來的,如果夏瑾真被沉江了,而他這個當事人卻無動於衷,那他以後還想在平江縣舒心地過鹹魚日子就別做夢了,人家戳脊梁骨都能戳他一輩子,窩心!
更何況,林蕭現在是捕快,從職業道德上來說,也不容許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王貴幾人見此,也是急忙追了過去。
......
一路在行人中快速奔行。
林蕭幾人穿過南市後,出了碼頭門,來到了距離碼頭門一里外的城南碼頭。
碼頭的江邊上,此時已經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他們都是看著停在碼頭的一艘大船。
那艘大船的甲板上,朝船舷外斜立著一根大木,木頭上吊著一個竹編豬籠,豬籠下方就是江水。
而在豬籠內,此時正裝著一個女子。
林蕭擠開人群來到前面,定睛一看,那女子不就是前天晚上一起共枕的人麼?
只是與前晚的朦朧黑夜不同,此時白天之下,林蕭看到那女子卻是更真切了。
卻見她十六七歲,身穿白裙,身材高挑,瓜子臉、鼻子高挺、下巴微尖、面色透著清冷,典型的高冷美女,怪不得任家家主想納她為妾。
此時的她,哪怕面對即將沉江,哪怕面對這麼多人圍觀,都是面無波瀾,神色淡漠,眼神空洞,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認命!
林蕭看到那女子赴死的淡漠,嘴角抽了抽,然後抬腳朝那艘船停靠的棧橋走去。
後面追來的王貴三人見狀,急忙跟上。
只是,那棧橋的前面有幾名護衛守著,不讓人靠近,林蕭幾人一到那就被攔住了。
“縣衙官差辦事,讓開!”
林蕭扶著腰刀,朝攔住他們的護衛一聲沉喝。
那護衛無動於衷。
不過前面棧橋上此時走過來一個帶刀的虎背中年,正是任家的護衛首領林鵬。
“前面棧橋只有我任家停靠的一艘商船,不知幾位差爺要辦何事?”
林鵬冷冷地看著林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林蕭不知道林鵬對他有多憤怒,他也不廢話,直接指向船上掛著的豬籠,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謀殺他人,你們好大的膽子,快放人!”
“哼!”
林鵬壓著怒氣一聲冷哼,冷笑:
“幾位未免管得有些寬了吧?私通浸豬籠,這是自古以來的懲罰!況且夏瑾是我任家的奴僕,我任家怎麼處理她,官府還管不到!”
聞言,林蕭眼露冷光,握刀的左手逐漸收緊。
旁邊的王貴眼看不對,眼疾手快地立馬拉住他,急忙在他耳邊低聲開口:
“林頭冷靜點,浸豬籠是私刑,我們可以管!但夏瑾是任家的奴僕,是任家的私產,我們無權干涉,就算他們真殺了夏瑾,也只是罰幾兩銀子的事,切莫亂來!”
“哼!”
林蕭冷哼,甩開王貴拉著他的手。
什麼叫別亂來?
他是憨子!平江縣有名的憨子!什麼時候做事還顧頭顧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