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了一頓飯便走了。臨走之前照常吩咐了鏡花和水月好好伺候重華。
重華擔心他半夜又折返回來,忐忑了一晚。可週文淵,再也沒有回來過。
第二天清晨,一早便有前院的婆子來通知王妃要見重華。讓鏡花水月好生打扮了重華妥妥地送到前院去。
一頂綾羅軟轎就停在春香閣門口。四個穿著得體的婆子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鏡花和水月如臨大敵一般,挑了四件最好的衣裳給重華配色。重華不耐煩那些花花綠綠的,只挑了一件月白色的廣袖長裙,配了暗紋提花的外罩,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一頭烏絲鬆鬆地挽了個攬月髻,只簪了兩支白玉的簪子,耳環也只戴了一對兒珍珠的墜子。手上什麼首飾也沒帶。
鏡花和水月勸了許久,可重華的脾氣不是勸就能勸得的。少不得依了她。又拿了冰蠶絲的軟帕。讓水月扶著上了軟轎,便被抬著朝著前院去了。
一路上,重華心裡打著各種草稿。王妃的反應無非有兩個:一是不同意她留在王府,送了去牢裡和凌家人關在一處。二是同意了留下她,但恐怕地位不會太高。
這兩樣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重華希望看到的。可如今她形勢單薄,只能任人魚肉。
微微搖晃著,軟轎過了角門進了前院,走過了影壁,穿過了迴廊。
“姑娘,到了。”水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重華沉了沉心,低頭出了轎子。抬眼,便看見雕樑畫棟的院落。參天的大樹,天井裡有小小的一個荷花池,裡面還有五顏六色的錦鯉。
這建築風格與往日裡看到的不同,更偏向於江南水鄉的園林景緻。
“姑娘往這邊走。”早有穿著得體的丫鬟過來引路。看了重華也不驚訝,臉上淡淡的,恭敬地朝裡面讓路。
重華被水月扶著往裡走。穿過了門廊便到了正廳,還沒進門就見門簾掀開。另一個穿著更加上檔次的丫鬟露出個頭來。
“姑娘來了,王妃正念叨著呢。”那丫鬟氣度不凡,舉止得體,笑著將重華讓了進來。
水月扶著重華低頭往屋裡走,繞過了屏風便看到了暖閣。
“娘娘,凌姑娘來了。”
重華原是站在門口的,只見門簾掀開,那個丫鬟笑盈盈地側過身:“姑娘請進。”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重華抬頭挺胸地走了進去。一隻腳邁進門才發現,屋裡不光有通江王妃,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婆子。
通江王妃身著家常便裝,閒適地歪在貴妃椅上,見重華進來,便向她招手:“寧兒來了,快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寧兒?寧兒是誰?重華心下詫異,卻也不能當真杵在門口。
小步走過去,朝著王妃行了個禮。誰知王妃卻笑著起身拉住重華的手,讓她坐在貴妃椅上。
“嬤嬤別笑話,我這個侄女最是小心收禮的,平日裡多一步路不肯走,多一句話不敢說。今日見到了生人,更是頭都不敢抬了。”王妃笑盈盈地對著那個不認識的婆子說道。
那婆子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重華一眼,頗為讚許地點點頭:“這樣方為大家閨秀。應該的,應該的。”
重華被王妃的手緊緊地拉住,只覺四肢冰冷。眼前的情景是完全陌生的,她只能按兵不動。
“往日裡總聽賢妃娘娘說三皇子是個靦腆的,原想著應該尋個活潑的。可三皇子說什麼都不依,這倒是難壞了我們這群老婆子。”那個婆子端著茶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王妃扯住重華的手仍然是不鬆開,臉上卻掛著笑:“三皇子就不喜歡鬧騰。從小就安靜。”
“是呢,若姑娘去了,紅袖添香,也是極好的。”那婆子笑著掃了重華一眼。
重華心裡咯噔一聲,這會兒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