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默了個,竟然哭了一夜。她在夢裡雖然很震驚,可也沒到需要哭一夜的地步吧。反應在身上的時候竟然這樣的激烈。
又想起顧誠人夢裡跟她說有個老外混進來的事。頓時頭疼了起來。
“讓廚房準備筍和鹹肉排骨,在準備點菠薐菜。”重華伸手讓紫陌給她穿衣服。既然答應了洛琛,晚飯就她親手做才行。
淨臉上妝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臉。重華又一次晃神了。
以前從未覺得凌月荷這張臉有多麼熟悉和親切。可經過昨天晚上,再一次看這張臉。重華忍不住細細地尋找著跟她相像的地方。跟父母相像的地方。從額頭到鼻尖,從嘴巴到下巴。
可無論如何尋找,只有眼角那顆淚痣,是那樣的刺眼。
重華略有些頹廢地低下頭。看著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她已經漸漸地想不起父母的長相了。
生她養她的父母,長相,卻那樣的模糊。
這種感覺讓重華突然沒有了歸屬感。
愣愣地坐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重華緩緩起身。突然想起那日在千守閣,裘高嶺明明看見了顧誠人如何給九皇子解蠱毒,她昨日問他陰陽師是否可以解蠱毒的時候,裘高嶺怎麼會一副探究的表情。
她這樣問是因為一竹大師顯然跟顧誠人不是一個體系的。不知道使用的方法是否一樣。可裘高嶺的表情,分明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太不自然了。重華捏著下巴。裘高嶺是一個極大的變數,他的存在本身就很違和。偏洛琛也好,九皇子也好,每次提到裘高嶺的時候表情都變幻莫測的。江湖中人,很難探究的清楚。
皇宮裡。議事廳。
洛琛看著手中今年預備科考的名單。下面都備註著這些考生學子們的詳細資料。
重華的提議雖然不錯,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自己總要有些靠譜的心腹才行。從這些人中挑出來培養是一方面,在朝堂中挑選又是另一方面。
雙管齊下。才是上策。
“哥,小九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三皇子從摺子堆裡抬起頭問道。
洛琛瞄了他一眼:“找他有事?”
三皇子點點頭:“這幾天淺夏跟我說,有些事挺奇怪的。”
洛琛翻了一頁摺子:“什麼挺奇怪的?”
三皇子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走到裡屋來,扯了把椅子坐下:“淺夏說那個幽國的六公主挺奇怪的。”
洛琛手上的筆一頓,抬起頭來看著三皇子:“叫你那皇子妃好好養胎。其他的別多問。”
三皇子一愣:“果真有問題?”
洛琛平素極少將心思藏的深深的。尤其是對著兄弟們。形勢光明磊落。可他們偏偏做賊做慣了,看誰都是賊。往往會用自己的想法去盤算洛琛是否有什麼私下的心思。
即使當年的事鬧得那樣大發,可洛琛報復他一次之後就再沒提那件事。仍舊是坦然地對待著他。
“沒有根據的事,少猜測。”洛琛低下頭仍舊是看摺子。
三皇子靠在椅子上,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並不是來淺夏懷孕敏感。果然是有問題。這樣明目張膽地在京城動作,幽國的人到底是不是來聯盟的啊?
洛琛將奏請通江王為先鋒攻打千守閣的一個摺子單獨拿了出來。看了看三皇子:“告訴來家那丫頭。離那個六公主遠些。宴請也不要去。”
三皇子知道洛琛的意思,也不多問。轉身出了裡屋回自己桌子上繼續工作了。
洛琛拿著那本摺子,輕輕地在手上拍著。這是不是殺雞儆猴的好時機呢?
通江王已經卸任了軍權,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有人不怕死地跑出來推選他作為征伐先鋒。不但是討伐江湖人士,還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千守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