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隊紀律嚴明,偌大的迴廊只有我一個人,幾乎能聽見襪子在木板上的摩擦聲。此時突然從背後傳來的這句話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為那是……
藍染從一根柱子後面轉出來,抱著手臂靠在那,一派悠然:“怎麼?因為總隊長什麼都沒說?”
我拍著撲騰到喉嚨的心臟,勉強露出個笑容:“藍染副隊長,萬一發生有人被嚇死在一番隊隊舍的事,恐怕不太好啊。”
藍染聳肩:“我不覺得你會因為這點事而死,至少,”他略微歪了下頭,露出個近乎純良的微笑,“至少也該因為點別的。”
靠!老子跟你有仇麼?
“沒人願意死。”我慢慢平復了呼吸,對上他的眼睛,“藍染副隊長不會是特意在這裡等著我吧?”
“這個嘛……”藍染的眼尾偏向下,是個垂眼角的眼形,總是給人一種隨時都能發出和善笑容的錯覺。他的眼睛並不小,褐色的頭髮蓋下來,會把髮色打進墨色的眼睛裡,好像他的眼中有兩種不同的光芒融合在一起。“我的確是,不過你看起來已經預料到我會找你了。”
他對我的任何反應都不吃驚,應該說這男人似乎無論什麼狀況下都是那麼平靜。如果說他渴望崩玉的力量,那麼後來在黑崎一護眼裡又主動放棄崩玉的藍染,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沒接話,藍染也不在意我的無禮,他向前走了幾步,摸著自己的下巴打量我:“你該不會已經猜到我找你的原因和目的了吧?”
我竭力露出自己最鎮定自若的笑容,依舊不答話——第一,他的語氣根本不像在問我;第二麼,我實在是因為想不透這男人的心思,腦袋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藍染要比我高出一倍,他走到我近前,一手撐著旁邊的柱子,微彎下腰說:“嗯,市丸銀,雖然真央靈術院用比任何人都短的時間畢業來作為對你實力的認可,不過我覺得,你的敏銳和觀察力要更值得稱讚。”
“多謝您。”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多想用刀鞘拍到他的臉上,然後吹著口哨說聲“嘿變態,老子不是奉承幾句就可以給你賣命的蠢貨”,那樣的話我八成會立刻再次穿越。
藍染瞄了瞄我這次沒被沒收的刀,伸過一隻手來說:“可以借你的刀看看嗎?”
“當然。”我無視掉神槍對危險東西直覺性的排斥和反抗,鄙視地對它和自己眨眨眼——打得過才叫反抗吧?打不過的話,那叫找死……神槍你有本事現在就毒死他,我感謝你一輩子!
刀的缺口早就被我用靈壓補上了,沒有任何異狀。而我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我毒殺兩隻虛的時候,海燕已暈得連他媳婦都不認得了,至於白哉……那是後話,我想我總會有辦法擺平他幫我串供的……呃,但願……
說到那兩隻史前動物似的虛,由於神槍的毒還沒到後來市丸銀的卍解那麼成熟,但幸好我刺中的是頭部和跟白哉連結的兩個關鍵位置,所以將近三分之一的身體被溶解後,它們也就不存在什麼威脅了。
“它的特點是什麼?”藍染突然問我,把我溜走的神智拉了回來。
“速度,以及伸出的距離。”
“哦?”藍染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在刀刃上輕輕撫摸,似乎對它產生了興趣,“那它有多快呢?又能伸多遠?”
我坦白地攤手:“大概七、八公里吧,我並沒測過,跟我的靈壓和身體狀況都有關。至於速度,很抱歉,我只知道它挺快的。”
藍染越過刀,仔細地盯著我坦誠的笑臉,忽然挑起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通常,這麼簡單就告訴我答案的傢伙都有所保留,並不誠實,你呢?”
心底猛地哆嗦,我能在他的墨色眼睛裡看見自己的臉,好像被他看穿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