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然後呢 (第2/2頁)

?”

“我大一些了,學會了打電話。我給媽媽打電話,反覆說起這件事,詳細描述我的痛苦,還有阿爺阿嫲的不作為,我以為她會想辦法,比如給我改名字,比如找老師多多關照,比如給我轉學等等。然而她並不在意這些事,她只跟我講,她的故鄉,有一條小溪,就叫蘭溪,我出生的時候,她恰好想家了,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那還挺有意義的。”

故鄉在很多人內心深處,都是溫暖的、溫柔的,把名字與這些情感聯絡起來,想必心裡要好受一些。

然而顧蘭溪卻輕輕搖了搖頭,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待心緒平復,才緩緩道:

“剛開始我也這樣想,併為之感到欣喜,因為我從小就長在並不看重我的阿爺阿嫲身邊,他們對隔房的孫子都比我要好。所以我對母愛充滿了幻想,她只需要表露出一丁點在意,在我心裡,就足以勝過所有。”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但她記憶力好,至今仍能回憶起媽媽當時暗藏不耐的語氣。

“後來我才知道,一切只因我是個女孩。我爸爸並不在意我叫什麼,我阿爺阿嫲也不在意我叫什麼,所以我媽媽才能擁有給我起名的權力,然後極其敷衍極其隨意的定了下來,後來更是明知道不妥,依舊懶得管我。”

對很多女孩子來講,原生家庭的重男輕女,絕對是最為沉重的枷鎖之一。

生來就不被喜歡,很多事情,只因性別不對,她就生來不配。

沒有誰會甘心。

那並不是過眼就散的雲煙,而是死死烙在身上的烙印。

旁人輕飄飄的一句與過去和解,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所以陸南亭沒有說話,只是放下戒指盒,輕輕握住了顧蘭溪放在膝頭那隻手。

時隔多年,顧蘭溪說起這些,就像在說陌生人的故事。

但她和陸南亭已經很久不曾獨處,她也從未在他面前講過這些,是以每說幾句,就會停下來整理一下思緒。

“我爸媽當年是自由戀愛,他們相識在校園裡,從校服到婚紗,年輕時也曾羨煞旁人,哪怕我外公外婆堅決不同意她嫁個這麼遠的外地人,她依然堅決的嫁了。”

江浙滬獨生女大多不會遠嫁,當年她媽媽這個決定一出來,據說外家就跟她斷絕了關係。

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那邊的人。

這些事都是她媽媽臨死前那天晚上,拉著她的手,跟她說的。

那是來自母親最後的溫柔,對她來講,也是足以影響她一生的轉折點。

“我爸媽在江南開了一家鞋廠,我才七個月的時候,就被送回了老家。阿爺阿嫲不希望我牽扯爸媽過多的精力,影響他們生弟弟,我爸爸這麼做,卻只是為了利用我媽對我的感情,打算兩步走,先把我送回來,再想辦法把我媽也送回來,因為那時,他已經在外面有了人,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只比我小半歲。”

這樣的事情,豪門圈裡實在太多了,陸南亭從小到大聽說過的還有見過的,數不勝數。

他那些同學,有不少都曾為私生子產生過困擾。

不過他們更在意的是私生子出現以後,會對財產分配產生怎樣的影響,而不是父愛母愛該怎麼分配。

但顯然,顧蘭溪一直以來,最介意的,是後者。

說明那素未謀面的岳父,也不是個多麼能幹的人。

至少他擁有的財富,還不能讓人保持理性。

陸南亭在心裡拼命diss完這人,感覺心頭出了口惡氣,才平穩心緒,繼續問她:“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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