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麵皮推給劉氏,轉身回灶裡取來了幾個竹蓖子,一會把包好的餃子放在上面,好著不容易粘底。
劉氏瞅著秀娘有些奇怪,不過也沒說啥,她手腳麻利的包著,忽的想起一事。
“哎,對了妹子,那前兒你借我使得那個搓衣板子,昨個兒老六到鎮子裡去了,我讓他給尋著買賣一個,可他走了大半條街了,都沒找著買賣搓衣板子的販子啊?你家的那塊,是楚戈在鎮子上尋買來的麼?”
秀娘把麵粉灑在竹篦子上,聽到劉氏說的,才想起這茬,她忙說著,“哦,六嫂,你說的這個啊,這、那洗衣板子是楚戈在鎮上尋買來的,不過早先我有聽他說過,那販子不是本地人,是、是個過路的貨郎。”
劉氏點了點頭,“哦,難怪哩,唉,我瞅著你那板子好使,心心念唸的就想著尋買個哩。”
秀娘聽著揚了下眉毛,心裡唸叨著,不用著急,再過些時候就有了。
她回頭瞅著劉氏,“那啥六嫂啊,你真覺著那板子好麼”
劉氏說著,“可不,用那板子洗衣裳不費勁兒,搓揉幾下就得了,不用輪著胳膊拍木頭棍子,可是不錯哩。”
秀娘腦子一轉又說了,“哎六嫂,那洗衣板子可不便宜啊”
劉氏一笑,“哎,就一片木頭板子麼,能貴到哪去啊……那板子多錢啊?”
秀娘尋思著先試試劉氏的反應,她說了,“嗯,我想想啊,那前兒聽楚戈說來著……哦,差不離一兩銀子哩。”
劉氏聽了,琢磨著抿了抿嘴,“哎,得了,好用就成,你不知道我家大人兒多的,一天要洗多少件衣裳,這要是有天不洗啊,那明兒就得擱河邊蹲著一半個時辰的,哎呦,我這腰都快折了。”
她說著看向了秀娘,笑的意味深長,“哎,妹子,我說楚還真是疼你哩,就一塊洗衣板子,愣是花了一兩銀子買給你使著……咦,這不是香兒麼,你咋過來了?”
秀娘順著劉氏說的看向門外,只見小香兒拎著個籃子站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兒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個兒。
小香兒挪腿走到院裡,“嫂、嫂子。”
秀娘一愣,她是讓楚戈喊著沈氏她們過來吃頓餃子,可現在過來是不早了些,“小香兒,你咋過來了,就你一人麼?”
小香兒扎著倆小辮,搖了搖頭,張著小嘴剛要說叨,就見著楚戈和楚安隨後就出現在門口了。
楚安喊著秀娘和劉氏一聲,“嫂子,六嫂。”
楚戈讓楚安在外頭等著,自個兒挑著擔子走到灶間前的水缸邊上,把挑來的水倒到裡頭,然後對秀娘說叨了一句又是出去了,“秀娘,你一會兒把包好的餃子數出幾份,讓小香兒帶回去,我這會先和安拾柴禾去。”
秀娘倆手沾滿了麵粉,她支著手,瞅著楚戈應了一聲,“哦,知道了。”
小香兒瞅著秀娘,說著,“嫂子,我渴了。”
秀娘和劉氏倆人瞧著一笑,這小香兒還是一點沒變,出屋住了一半個月就認生了,秀娘把手在圍腰上擦了擦,擺擺手讓小香兒過來。
她們姑嫂倆走到堂屋,這屋子早先是讓給楚老爹還有楚福倆口子住的,現在人家搬走了,秀娘又重新佈置了一下,只擺了倆木櫃子,還有些個桌椅,一些零散的玩意兒就立到牆邊邊上,瞅著好看多了。
秀娘走到方木桌邊上,那有個陶罐,秀娘每天都會燒些水倒到裡頭,這罐子厚實,好著擱的時間長了,水還是溫吞溫吞的,這樣楚戈忙活完渴了,抬手就能喝了。
她給小香兒倒了碗水,想想的轉過身,在櫃子上的一個罐子裡給舀了小半勺糖進去,然後對著小香兒笑叨著,“香兒,過來坐著喝。”
小香兒個子小,讓秀娘給抱上了高凳子,靠著前些,倆小手捧著碗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