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勇氣向你求證。”他不好意思地說。
她微怔,“為什麼?”
“我怕一問就會失去你,所以……”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不過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我?”她不服氣地說:“我哪裡不對了?”
“要是你告訴我錢是借給你表哥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這麼說倒也沒錯,可是……她也有她的考量呀!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的親戚巴著宮川家嘛!”她嘟起小嘴,訥訥地道。
“我才沒那麼小氣呢!”他笑著在她額頭上一敲,無限憐愛地道,“他是你的表哥,對我來說就不是外人。”
聽見他這番話,她不覺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涕,而就在此時,他們兩人都想起應該在場的阿淳——
待他們想起阿淳並四下張望著找尋他的蹤影時,才發現那傢伙不知在何時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你表哥呢?”一朗疑惑地問。
靖代想了一下,不覺噗哧一笑,“他已經走了啦!”
“啊?”他難以置信地呼道:“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跑了?”真是沒意思,他們可是因為他才在這裡大吵特吵的耶!
“不奇怪,”她聳肩笑笑,“他以前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就離開德島的,當時姨媽還氣得差點要跟他斷絕母子關係呢!”
“是嗎?”他撇唇而笑,話鋒一轉,“我們回家吧!”
“回家?”她狐疑地望著他,“你不回公司?”
“不了,”他攬著她的肩,低聲地道:“我現在只想跟你窩在一起……”
* * *
一朗原本打著一回到家就跟靖代“躲”回房間溫存的如意算盤,豈知“人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才踏進家門,牛田太太就緊張兮兮地跑來,並告知三枝子因為感冒發燒而臥病在床的事情。
“請醫生來看過了嗎?”雖然他對母親找人調查靖代的事感到有點不滿,但在此刻,他還是不由得擔心起她來。
“吃過藥,大概是睡了吧!”她說。
他牽著靖代,一古腦地往樓上跑;到了三枝子門前,他輕悄地開啟了門,與靖代躡手躡腳地穿過起居室,然後直抵臥房。
見三枝子靜靜地躺在床上,他們兩人互視一眼,相當有默契地捱到床邊。
此時的三枝子已沒有平時那頤指氣使的跋扈模樣;現在的她只是一個需要關心、需要照顧的老太太。
看她睡得很沉,一朗和靖代安靜地退出臥室,就怕一不小心驚醒了她。
剛離開,牛田太太便端著茶盤上來,“她睡了嗎?”“看來是睡了。”靖代說。
牛田太太一臉憂心,“我看我今天就在她房裡照顧她好了。”雖說是家裡的僕人,但因為她在宮川家實在太久了,和三枝子之間也發展出一種像是主僕,又像是姐妹知己的感情。
儘管三枝子講起話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但實際上,她對牛田太太的感情還是相當深厚的。
“牛田太太,讓我來……”靖代自願擔憂解勞,“我看您也累了,今晚就讓我來照顧媽媽吧!”
“這……怎麼好麻煩你呢?”牛田太太為難地說。
靖代一笑,“這怎麼算是麻煩呢?她是我媽耶!”
知道婆婆找人調查並跟拍自己後,她心裡當然也有點生氣,但在她生病的節骨眼上,她又怎麼狠得下心跟將近七十歲的她計較呢?
聽見靖代這番話,一朗心裡莫名地激動。一般而言,在發生今天那種事後,她應該會對他母親感到相當的不滿,但是在靖代身上,他卻不見一絲不滿惱慍的氣息。
在此時,他知道她是真的把他母親當媽媽看,即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