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楊維義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只覺得看到他就一陣頭痛襲來。
陳不易腳步輕快地走到那張寬大的書案之前,伸手拿起桌上擺放整齊的紙筆,手腕輕動,筆尖如行雲流水般在紙上迅速寫下了一行娟秀的字。
那行小字赫然寫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士可殺不可辱!菲願一死以證清白!”
寫完之後,陳不易將手中毛筆隨意一扔,轉身便朝著門外走去。她動作敏捷得出人意料,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衝到一名手持佩刀的侍衛面前,一把奪過對方腰間懸掛的長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站在一旁的王遷,偷偷瞄到了陳不易剛剛寫下的字跡,心中瞬間明白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做好了準備,心想這場戲自己可得好好配合,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於是,當他看到陳不易邁步衝向侍衛的時候,立刻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侍衛快快攔住她啊!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能幹這麼愚蠢的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要是就這樣死了,那不正好遂了那些人的心願!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週六少爺非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不可啊!”
侍衛聽到王遷突然大喊一聲,瞬間回過神來。
只見陳不易手握刀柄,毫不猶豫地將鋒利的刀刃橫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頸之上,作勢就要用力割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侍衛本就離陳不易一步之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他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扣,那長刀便應聲而落。
就在王遷剛剛喊出“週六少爺”四個字的時候,楊維義只感覺自己的後背像是被一股寒流穿透一般,頓時冷汗涔涔。要知道,這位週六少爺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是堂堂兵部尚書周衡昌的公子!
這兩位女子竟然招惹到這樣一個名震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魔王,實在是太能惹禍了!想到這裡,楊維義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楊維義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拉住陳不易,臉上堆滿了殷勤討好的笑容,語氣關切地問道:“菲兒姑娘,怎麼可以如此衝動行事!本官也是聽人提及此事,為了保險起見,才稍微詢問一下罷了!你看這事兒鬧的!若因本官的緣故,讓你受到哪怕一點點的損傷,本官於心何安吶!菲兒姑娘這般忠貞剛烈,下官堅信其中定然是有小人從中搬弄是非!還請菲兒姑娘放寬心,本官一定會嚴懲那些搬弄是非之人,絕不姑息!”
潘瑤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倔強地梗著脖子,大聲叫嚷道:“就算……就算沒有之前那些事情,那你殺人這件事又該怎麼解釋呢!”
楊維義狠狠地瞪了潘瑤一眼,心中暗罵這個蠢貨,簡直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少說幾句會死嗎!途中死兩三個人能算什麼事兒!人都已經死了,再去提及又有何意義?更何況現在的當務之急並非糾結於幾條人命,而是如何應對眼前棘手的狀況。
韓林則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潘瑤,心中懊悔不已。他不禁暗自反思,自己以前究竟是瞎了哪隻眼!竟會選擇幫這兩個既愚蠢又狠毒的傢伙!
難道潘瑤沒有注意到,當王遷搬出“週六少爺”的時候,楊維義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嗎?甚至連陳菲是否清白,楊維義也無暇顧及了!而這個愚蠢的女人居然還在這裡喋喋不休地提起那幾個已經死去的人,真是愚不可及!
傾城站在一旁,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完全跟不上這瞬息的劇變。就在剛才,楊維義明明還一心想要置陳菲於死地,然而僅僅因為陳菲鬧了一場自殺,眨眼之間,他卻又迫不及待地上前去討好安撫對方。這畫風轉變之快,讓傾城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彷彿已經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