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見亮大軍便整裝待發。
拓拔熾率領著一支騎兵浩浩蕩蕩地前行。蕭越帶著陳不易,與他們一同返回本部駐地。
拓拔熾英姿颯爽地走在隊伍前方,他那高大的身影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蕭越則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微微落後於拓拔熾一點兒。
陳不易原本想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可這一路上的景色幾乎毫無變化可言。無奈之下,她只好將目光轉向周圍的人群,然而環視一圈後發現,除了能看到走在最前頭的拓拔熾,就看不到其它人。
陳不易時不時就偷偷瞄拓拔熾幾眼。每一次看到拓拔熾那張冷峻嚴肅的臉,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
拓拔熾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打量著自己,不用多想,他便能猜到這個人一定是那位女子。
拓拔熾很是納悶,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蕭越呵護備至,讓他發自內心地喜愛,像一隻老母雞護著小雞仔那樣始終守護在她身旁。
儘管拓拔熾心中對這個女子產生了一絲好奇,但只要一想起昨夜自己好像不小心嚇到了她,他便立刻打消了前去窺探的念頭。
他一邊想著,臉色不自覺地變得愈發陰沉起來,就連那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此刻也彷彿鎖得更深了。
陳不易無意間再次掃視了一眼拓拔熾,卻驚訝地發現他的表情比之前看上去還要兇上幾分。想來也許是因為自己頻繁地注視讓他心生不悅,所以才會擺出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蕭越輕輕地用手拍了拍馬背,那匹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催促,迅速地快走了兩步,很快就追上了前方不遠處的拓拔熾。
蕭越一臉笑意地對著拓拔熾喊道:“阿蠻,我有急事要處理一下,你媳婦你自己帶!小心點,他不會騎馬,千萬別讓他摔下來!”
聽到這話,原本安靜坐在馬背上的陳不易猛地扭過頭來,目光滿含央求地望著蕭越,緊緊咬著嘴唇,那張臉上彷彿寫了兩個大大的字——“不要”!
面對陳不易如此可憐巴巴的模樣,蕭越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乖,阿蠻不吃人,別怕!”
一直默默關注著這一幕的拓拔熾,則將兩人之間的舉止神情都盡收眼底。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的心中莫名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拓拔熾毫不遲疑地伸手一撈,直接將陳不易帶到了自己身前。
陳不易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宛如一隻炸毛的刺蝟般充滿警惕。
拓拔熾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之人身體的僵直和冷硬,一時之間,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放自己的手腳才好。無奈之下,他只好儘量將身子坐得離陳不易遠一些,同時伸出雙手虛虛地環繞著她,以防止她一不小心掉下馬去。
蕭越站在旁邊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停地搖著頭,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塊榆木疙瘩!就這樣,怪不得討不到媳婦!
拓拔熾和陳不易二人共騎一匹馬,但他們的坐姿卻顯得異常彆扭。才剛走出不遠的路程,陳不易便感覺自己的腰部和背部開始痠痛起來,可是他只能咬緊牙關,默默地忍受著這份不適。
而坐在前方的拓拔熾,時不時地側頭去看看陳不易的側臉,當注意到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時,他頓時變得更加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等到下馬休息的時候,蕭越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緊緊揪住拓拔熾的領口,然後用力一拽,將他拉到了離其他人較遠的地方。
蕭越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張嘴就要開罵:“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離人家那麼遠幹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還是妖魔鬼怪?他能把你給生吞活剝了?你以為你還是處子未經人事,在這兒裝給誰看!”
面對蕭越連珠炮似的責罵,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