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怎樣呢?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如果只是給個痛快還好,萬一讓自己遭受無盡的折磨……不行不行,我可禁不起這樣的痛苦啊!
每當回想起陳不易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王遷就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他深知自己的意志不像陳不易那般堅強,對於捱打和承受劇痛,實在沒有太多的信心。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王遷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罷了!王遷長嘆一聲,自慰著:這輩子也就如此血氣方剛一次,也不枉來人世走這一遭!
他迅速彎下腰,從角落裡抓起一塊事先藏匿好的石頭,毫不猶豫地朝著房門衝了過去。
拓跋筱正全神貫注地壓制著陳不易,雙手用力撕扯著他的衣物,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闖入。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塊堅硬無比的石頭狠狠地砸在了拓跋筱的後腦勺上。
拓跋筱吃痛之下,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原本貪婪的眼神此刻更是充滿了熊熊怒火。
然而,王遷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悶響,石頭再次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拓跋筱的腦袋。這突如其來的連續重擊讓拓跋筱頭暈目眩,眼前金星直冒,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囂張氣焰。
拓拔筱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來,他下意識地捂住頭部,手指間傳來溫熱的感覺。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湧上心頭,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重重地栽在了陳不易的身上。
王遷見狀,急忙衝上前去,一把將拓拔筱從陳不易的身上拉開。他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拓拔筱的鼻息處,感受到微弱但仍存在的氣息後,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人還活著。
王遷不敢耽擱片刻,迅速轉身扶起狼狽的陳不易。
此時的陳不易凌亂不堪,他一邊慌亂地整理著衣物,一邊艱難地開口問道:“你怎麼辦?”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王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苦澀而堅定的笑容,說道:“別擔心我!等會兒他醒來,我會想辦法纏住他,儘量給你爭取更多的時間。我這一輩子也沒做過幾件像樣的事,就當這次是給自己積點陰德吧!”
陳不易的眼眶頓時溼潤了,他緊咬嘴唇,神色悲傷欲言又止。
王遷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搶先一步用力推搡著他往地牢門口走去,並急切地叮囑道:“快走!再磨蹭下去,咱們誰都跑不掉!今晚外面沒有人巡邏,你自己一定要逃出去啊!”
陳不易深知此刻形勢緊迫,儘管滿心不捨,但還是聽從了王遷的安排。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遷,便轉身朝著地牢外走去。
王遷待陳不易走出地牢,迅速關上厚重的門,插上門栓,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些,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重新走進了陰暗潮溼的地牢之中。
“王遷啊王遷,你可真是一頭蠢豬!怎麼就攤上這種事情了呢……”王遷嘴裡喃喃自語著,臉上滿是釋然和懊惱。
王遷一臉呆滯地靠在床上,緩緩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雙目無神地發起呆來。
突然,他像是回過神一般,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拓拔筱扶起,輕柔地把他平放在床上。
接著,他手忙腳亂地翻找出一瓶藥膏,輕輕擰開瓶蓋,蘸取少許藥膏,仔細地塗抹在拓拔筱受傷的部位。做完這一切後,王遷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床邊。
王遷忐忑不安,暗自祈禱著拓拔筱能夠發發慈悲,給自己一個乾脆利落的了斷。
要是他餘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