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著小少爺如何被陳菲所傷,又怎樣執拗地待在定州不肯歸家,任憑旁人如何勸說都不為所動;還提到小少爺對陳菲是如何痴迷不悟,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影子;最後更是將小少爺在家裡尋死覓活,攪的周府雞犬不寧的情景描繪得栩栩如生。
聽完這些,張文傑不禁皺起眉頭,右手輕輕捏住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照這麼看來,我這位小表弟當真是情根深種,非陳菲不可!可是既然如此,你們怎麼不早點想辦法把她給救出來?”
信使聽後,臉色變得愈發嚴肅起來,他壓低聲音回答道:“這正是這事最為棘手的地方!”
張文傑心中一緊,意識到其中定有內情,毫不猶豫地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全部退下。待到四周無人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這裡面究竟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快跟我講講!”
信使微微頷首,似乎在斟酌該如何措辭,然後才輕聲說道:“其實原因就在於陳菲打傷了小少爺這件事。張二爺得知以後大發雷霆,一怒之下便將陳菲的父親,送去加入了上一批的人畜。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弟弟和妹妹也未能倖免,被送入了此次的人畜隊伍當中。雖說小少爺鍾情於陳菲,但家中長輩卻擔心這姑娘會因此記恨在心,把小少爺視作仇敵。”
張文傑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如果換作是自己,同樣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仇敵踏入自家府邸半步。畢竟人心叵測,誰又能知曉那位小表弟對她滿腔的愛意,是否真能夠消弭掉,她內心深處的仇恨與怨念呢?
張文傑思索之後說了一句:“那即便如此,也完全可以在外頭置辦一處宅院,將她收作外室啊!”
聽到這話,那位信使不由得眉頭緊皺起來,一臉凝重地說道:“小少爺自從結識了這位女子之後,便執意不肯歸家。家中長輩擔心不已,這才特地派遣人手調查此事。沒曾想,這不查不要緊,一查之下竟然意外揭開了陳菲那不為人知的身世。”
張文傑面露狐疑之色,追問道:“之前不是一直說她僅僅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獵戶家女兒嗎?難道這裡面還隱藏著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不成?”
只見信使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緩緩吐出一句話:“她的父親是陳勁松!”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張文傑耳邊炸響,驚得他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整個人都呆立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
陳勁松啊!這個名字對於張文傑來說簡直太熟悉不過了——此人正是八年前袁裴之元帥的心腹愛將!而且更要命的是,當年那場轟動一時的袁裴之叛國通敵大案中,陳勁松居然成了一條漏網之魚!
如今朝廷要將其擒拿歸案,以正國法綱紀;而民間百姓亦是對其恨之入骨,紛紛指責他背信棄義,全然不顧袁裴之元帥提攜之恩,只顧自己狼狽逃竄而去!
“老夫人這次態度異常堅決,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讓小少爺和她扯上半點關係。正因如此,這事兒才被耽擱到如今這般田地,想要挽回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張文傑一邊揉著緊鎖的眉頭,一邊憂心忡忡地聽著。
他深知此事棘手至極,但又不能坐視不管。於是深吸一口氣,對面前的信使鄭重承諾道:“眼下情況雖然艱難,文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處理好這件事!請你回去轉告姑父,我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讓表弟因為此事而與周家心生嫌隙、背道而馳!最起碼也會確保她能平平安安地抵達北梁!”
那名信使聽後,立刻恭敬地抱拳行禮:“那就有勞張將軍費心了!此事實屬重大,還望將軍多多操勞。”
張文傑微微一笑,謙遜地回應道:“文傑能有今日,全仰仗姑父一直以來的悉心提攜與大力支援。這份恩情,文傑沒齒難忘!事關表弟和周府,文傑當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