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易滿臉不耐煩地說道:“誰傷的你就去找誰去,別來煩我!”
周景泰一聽這話,那對英氣十足的劍眉微微一挑,臉上瞬間綻放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興奮地說道:“那當然就得找你啦!”
陳不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質問道:“憑啥要找我?關我啥事!”
周景泰卻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是你姐把我打傷的,不找你還能找誰?我可不管那麼多,反正就是要你來賠償!” 說著,他的語氣變得越來越親暱,越來越嬌嗔起來,彷彿一個受了委屈正在向大人撒嬌討要糖果的孩子一般。
陳不易實在不忍心再碰到他身上的傷口,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任由他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自己不放。
過了一會兒,陳不易沒好氣兒地開口問道:“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跑到這兒來了?”
周景泰目光灼灼地盯著陳不易,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想你了。”
聽到這句話,陳不易渾身一顫,連忙伸手想要將靠在自己身旁的周景泰的腦袋給撐開,並一臉嫌棄地說道:“離我遠點兒!”
然而,周景泰卻像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緊緊抱住陳不易的胳膊,嘴裡嘟囔著:“不要,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陳不易被他纏得有些惱火,提低聲怒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能不能別這麼煩人!”
面對陳不易的怒氣衝衝,周景泰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挺直了身子,用那雙猶如桃花般迷人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對方,眼神裡充滿了深情與溫柔,緩緩開口說道:“我只是單純地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陳不易聞言,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哭笑不得地反駁道:“我這次可是要去北梁,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周景泰緊緊摟著他,語氣難過:“我明天就走。今晚別趕我。阿易,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千萬別死!我一定想盡辦法救你!”
陳不易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嗤笑:“怎麼,還想像昨天那樣救?”
周景泰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竟盈滿淚水,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哽咽著說道:“若不是你姐姐踹了我一腳,壞了我的事,我早就帶著你離開這是非之地,遠走高飛廝守一生了。”
陳不易眉頭緊皺,滿臉不耐煩地駁斥道:“誰要跟你遠走高飛、廝守一生?有病!”
周景泰卻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深情地回應道:“沒錯,我確實是有病。是相思病,自從那日初次見你,我的心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再也無法自拔。這種病已然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陳不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地說道:“少來這套!我早跟你講清楚了,本公子可不喜歡搞什麼曖昧,更不會接受你們這些斷袖之癖!不管你對我說多少甜言蜜語都毫無用處!有這閒工夫,你倒不如把那些所謂的深情款款統統收起來,用到其他姑娘身上去,或許還能討得她們歡心。”
然而,周景泰卻倔強地搖了搖頭,堅定地表示:“我不要。在我心中,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陳不易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提喝止道:“夠了!別再胡言亂語了!給我閉嘴,趕緊睡覺!”
說完,他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周景泰,緊閉雙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試圖儘快進入夢鄉。
而周景泰則暗自竊喜,心想自己總算是能夠與心愛之人同床共枕一宿了。儘管對方此時對他不理不睬,但只要能這樣靜靜地陪伴在旁,於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一點聲響驚擾到身旁的人,然後默默地凝視著陳不易的背影,久久難以入眠……
黎明前的黑暗籠罩著大地,天空依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