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阿蠻也同樣如此,咱們皆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站在蕭越身後的陳不易,默默地傾聽著他這番發自肺腑的慨嘆,心中頓時湧起千頭萬緒。難道他們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陳不易突然間用力地搖了搖頭,彷彿要將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徹底甩出去一般。
險些被這傢伙給蠱惑了!自己又怎會與他們相同呢?自己所面臨的處境實乃情非得已,而他們又豈會與自己一樣,有萬般無奈和迫不得已!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蕭越總算找到了塔塔兒木部的營地所在之地。此處已然被北梁大軍搶先一步攻佔。
駐地早已成為一片血腥之地,那刺鼻的味道彷彿凝固在了空氣之中,久久不散。
陳不易剛一靠近,就被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衝擊得不由自主地掩住口鼻,眉頭緊緊皺起。
蕭越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疼惜,溫柔而寵溺地說道:“咱們先走,讓阿蠻去找我們便是。”說罷,他轉頭對著不遠處計程車兵們高聲呼喊起來。
隨著蕭越的一聲令下,那些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如疾風般去稟告拓拔熾。
此時,拓拔熾面色陰沉如水,寒冷的目光掃視著四周,心中的怒火卻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壓抑而洶湧。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人嗎?”
下方前來彙報情況的人渾身顫抖不已,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面對拓拔熾的質問,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距離開始搜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可依舊未能發現蕭越的蹤跡,此時此刻,誰敢輕易去觸碰拓拔熾這個火藥桶!
就在眾人戰戰兢兢之時,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來稟報:“報告王爺!剛剛得到訊息,蕭越將軍已經抵達大營,但不知為何,他稍作停留後便又離開了,並留下話讓您親自去找他!”
原本稍稍平息下來的拓拔熾聽到這話,剛剛有所緩和的怒意剎那間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只見他雙目圓睜,怒吼聲震耳欲聾:“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我去找他!難道他蕭越是個三歲小兒不成!”
吼聲迴盪在整個營地之上,嚇得在場的所有人紛紛低下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惱這位正在氣頭上的大帥。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怒歸怒,可拓拔熾仍是翻身上馬沿跡找人。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伴隨著滾滾揚起的沙塵,宛如一道黃色的旋風席捲而至。
待塵埃稍稍落定,可以看清馬上端坐的是一名青年男子。
他面色如霜,神情陰沉至極,一雙眼睛死死地瞪向蕭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憤怒和不滿彷彿能夠燃燒一切。
還未等靠近,青年男子便迫不及待地怒斥:“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做點正經事情!”
陳不易聽到這番話後,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起眼前這位名叫阿蠻的青年。
他面容俊朗非凡,五官輪廓分明且冷硬,給人一種剛毅果敢之感;尤其是那雙眼睛,此刻正噴射著熊熊怒火,恰似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令人望而生畏。再看他腦後飛揚的細辮,隨著他身體的晃動而肆意舞動,更增添了幾分張狂不羈的氣息。
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肆無忌憚的狂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無法無天的狂妄氣焰。
當陳不易的目光落在阿蠻眉梢處那道醒目的刀痕時,心中不禁微微一顫。那道刀痕宛如一枚英勇的勳章,鑲嵌在他的臉上,不僅沒有破壞他整體的美感,反而更凸顯出他歷經滄桑後的那份堅毅與剛強。
只是這樣的阿蠻實在太過強勢和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