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與不降,未到匈奴軍前,不能知其端詳,臣願意親身前去察看。”
皇上點頭:“河西此次的確受到重創。但是,自匈奴人興起大漠之中,還從來未有過如此率大部投降的先例,這件事情先暫時壓著,不要讓訊息透露出去。”他問:“桑大人,若有匈奴正式前來投誠,朕打算以兩萬車騎迎接,愛卿能否湊出這些銀兩來?”
桑弘羊有些為難:“這個……”
皇上說:“我只問你要錢。”桑弘羊的眼珠微微一定,果斷道:“可以。”
我想,君王面前無戲言,他能夠在皇上面前如此肯定,一定是有把握的。二次河西大戰一共出兵四萬士兵,九萬戰馬,糧食輜重無數;去病戰勝歸來,皇上又大肆頒賞,其花費決不少於出戰。
皇上滿意地笑了。我們也已經快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元寶讓我們站住腳,他自己趨步走到皇上低低迴報。皇上徐徐回過頭來,眾臣自然也跟著一起轉了過來,
我和衛姑娘其實手已經不再拉在一起了,但是我們走路地步伐,還有眉眼兒輕微的傳遞,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皇上劉徹的目光。
他的濃眉微微抬起一點眉梢,對著我們,露出一個充滿了回味的目光。
我正低頭準備行禮,身邊有人亂嚷了起來。
“哎呀,鹿衝到武臺殿了!”
“可別驚了駕。”……
幾個宦官的聲音忙忙傳了過來,果然有兩隻剛成年地褐色公鹿向著我們奔跳而來 珊瑚般的角。它們受了驚嚇,正在亂跑,將滿地地金色菊花踢得仿若金花碎濺,香氣紛飛。
兩隻鹿的方向倒不是朝著皇上來的,而是朝著我和衛姑娘這邊。
衛輕衣急忙閃身避開,順便還要將我帶到一邊去,打算用身體保護我。這鹿兒受了驚嚇,走的是直路。動物與人一樣,渾身脈絡都是相通相連的,在我眼中,只要看到一點腿腳地扭動,便可判斷它地發力之處在哪裡,從而知道它朝哪邊而去。
衛輕衣幫我選擇的角度我跑過去十分費力,還有可能被另一隻鹿帶倒,我衣帶一旋,脫開衛姑娘的手,在鹿兒與我相撞地間歇躲了開去。
那鹿兒就朝皇上他們衝過去了,皇上沒有大驚小怪,他身邊的臣子也沒有拿出寶劍到處亂晃,口中亂喊什麼“護駕!刺客!”之類的無聊話,只見幾個文臣向後退去,漢朝尚武,即使是文臣也都身手還算矯 健。
皇上也很有章法地讓開一邊,只有衛大將軍邁出一步,赤手在那鹿頭上一壓,他的力氣很大,那鹿兒眼看著就會被壓倒。
“父親,放了它!”衛姑娘叫起來,“你別傷了它。”衛將軍看到那鹿足上繫了一段紅綢,放那鹿起來。那鹿兒受了如此的驚嚇,恐懼非常,身上的壓力一輕,立刻彈跳起來,瘋了一般向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退讓開來,從鹿兒的身邊堪堪擦過。
去病本來想上前將我帶離鹿奔的威脅,看到我從容地再次避讓過。他轉了念頭,嘴角含起笑容,悠閒地抱臂上觀了。
我剛讓過一隻鹿兒,誰知後面的那一隻鹿又衝了上來,我看準它的行動方向,又一次從它們之間掠過,這一回存心故意將動作擺得優美自若,菊花盛開之處,動若翩鴻照影,行若羅襪生塵,彷彿是雲舒風輕,又好似疏影橫斜。
金色菊花在我身邊飛舞,彷彿天地之間搖動了一株金樹銀枝,銀香飄零,滿地碎金。夢蝶栩然中,皇上他們都似乎忘記了這是一場鹿驚,竟然沒有人想到上前來將那兩隻鹿兒制服。
衛將軍清醒了過來,追上去拽住了那隻沒有紅綢裹足的大鹿犄角,一把按倒在地。
那邊,衛輕衣拉住了有紅綢的小鹿,說道:“栗子黃,你怎麼到這裡來調皮?衝撞了聖駕是要判死罪的。”
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