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解釋得合情合理;且並非一味對答如流,在應該有所思考的節點上,寵渡自是裝模作樣想想再答。
由此,便給人一種感覺。
小爺說的,都是實話。
只妖寨突圍一節,且不說有羽化妖王坐鎮,單是丹境大頭領,便有足夠實力平息騷亂;就算事前好巧不巧都不在,但事發之時還趕不回去麼?
實在不可思議。
奈何胡離明察暗訪,牟臨川入山療傷,蝠王重修分身……此間種種因果紛亂如麻,本自無人盡知,又有誰能窺得事情全貌?
幾長老一時看不出其他破綻,也只能暫時信上幾分了。
不過,落雲子卻不以為然。
落雲子本就生性多疑,又一直看不透寵渡,心一直是懸著的,想另行求證,當下話鋒急轉,問:“先前聽你說有師承?”
“在此之前,還有一事,”寵渡另起話頭,“請諸位前輩恕我不恭之罪。”
落雲子見他答非所問,有些微惱,道:“講。”寵渡道:“杜衝非我真名。”落雲子不耐道:“恕爾無罪,速報名姓。”
寵渡拱手拜了一圈,尤其望穆清夫婦作了一揖,報出真名,頓時舉座皆驚。
“你就是金烏派懸賞的人?!”
“難怪瞅著眼熟。”
“小娃娃身手不錯嘛。”
“可惜修為實在低了些。”
五名長老盯著寵渡,饒有興味;但在落雲子眼中,這件事卻有別樣解讀。
憑一己之力,幹退八百亡命的獵妖客?
一介嘍囉有何殺招,能越境滅殺歸元?
笑話!
這都能行,踩過的狗屎怕要堆成山了。
對此事的真實性,落雲子非但有所懷疑,更因此堅定了之前的判斷。
“好個牟臨川,原來早就在謀劃了。”落雲子切齒暗惱,“以懸賞一事為此子造勢,為的就是讓他上山之後,藉此事榮光博得宗門特權,以便便宜行事。”
何其匪夷所思的臆測!
“所以,”落雲子口氣愈發不善,“你師父到底是誰?”
“先師道號‘在劫’——”
“先師?”
“是的,他老人家已於大典前仙逝了……”寵渡沒來由鼻頭一酸,頓了頓,“無門無派,乃一逍遙散修。”
經此一說,殿中六人反應各異。
穆清兩口子、王山及柳暗花面色悽然,蘇雪更勸慰道:“孩子,你別太難過。”而何侍勞一臉麻木並與多餘的神色。
至於落雲子,心思則完全不在這方面,彷彿根本沒當回事,反而在寵渡心絃鬆動的這一刻,趁勢喝問:“那你跟他又是怎麼回事?”
“我本棄嬰,幸得收養,”寵渡不卑不亢應道,“便隨他老人家學了十年道法。”
“十年煉氣,也才得個上境,那你師父也不怎麼樣了。”落雲子心裡數落一番,卻連一句鼓勵的場面話也沒有,只問:“你身這膚色又作何道理,煉體之故?”
“在山中時,”寵渡未置可否,“染了獸血。”
“浸染獸血?!”
一言既出,聞者皆驚。
就連高高在上的落雲子也是眉頭微蹙,卻懶得多問,與五位長老眼神交匯,見幾人小意搖頭,心知暫無所問。
“你且去殿外稍事歇息吧,”落雲子不耐道,“待本座與幾位長老商議後再與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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