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浮現出餘瀟雪被打,臉上掛著明顯的掌印的場景,心中控制不住的怒火燃起。
我努力壓著情緒問王洋:“小雪的輔導員沒一起去嗎?”
“輔導員?沒有,小雪一個人來的醫院啊。”
餘瀟雪始終還是不想輔導員聯絡她爸媽,所以才會選擇一個人去面對,同時我一直擔心的事也發生了。
我有些頭疼,空間上的距離讓我只能對餘瀟雪做些口頭安慰,可她現在電話也不願意接。
我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後又問王洋:“她現在怎麼樣?”
我終於聽到電話那頭餘瀟雪的聲音,她讓王洋把手機給她,隨後就聽到她有些沙啞的聲音:“我沒事兒,是我沒聽你的話通知導員,她們已經上報學校了,我爸媽現在也知道這事了,我爸媽會來幫我處理的,你不需要擔心了……謝謝你,冬末。”
我還想說點什麼,但餘瀟雪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瀟雪的父親是一個貨車司機,每天在外跑業務,起早貪黑;母親則在家附近開了一個早餐店,每天都要起個大早做準備,家裡還有一個上初中的弟弟。
我知道她體諒父母,所以不想給父母惹禍,這才執意不通知家裡,想自己處理。
但現在這個結果也未必是壞事,好在那位院長的丈夫意識清醒,只是流了點血,如果只是要點賠償的話,幾萬塊的醫療費一個普通家庭也能負擔起。
就這樣想著,我猛吸一口手中的煙又狠狠吐出,煙霧模糊了視線,我也恍惚了。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盯著寂靜的天花板。
如果這塊天花板有人的意識想必已經和我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我們在每個夜晚對視著,他一定懂我的痛苦。
每當此類事情發生時我都有深深的無力感,卡麥染上貓瘟時如此,這次也一樣,最後我也沒有幫上餘瀟雪任何忙。
可是對視了那麼久,他也沒捨得說一句話。我又閉上了眼睛,餘瀟雪臉上掛著明顯的掌印,眼中含著淚的樣子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猛的坐起,鄰床還在打遊戲的李開咋呼了一句:“你詐屍了?”
我沒有理他,又躺了回去,李開卻好奇的爬起來輕呼我的名字,我有些不耐煩的應了一聲,他這才沒趣的躺了回去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夢遊了。”
揮之不去的畫面讓我放棄了入睡,我又戴上耳機聽起了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去。
……
一早我便被李開叫醒去上課,我渾噩的坐起,早八真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我又看著窗外發了會呆才下床洗漱。
下第一節課的時候我給餘瀟雪發了條資訊,問她這件事怎麼樣了,她沒有立馬回覆。我猜測是昨晚沒睡好,現在還在睡覺,我也沒有繼續打擾她。
在這期間何穎又向新建的工作群裡發了一些不同裝修風格的樣板,問我們覺得哪一種合適;並要求我和李開在下學期開學前在學校做好宣傳,還給了兩萬塊的預算,並且放話:如果有好的方案可以再加。
我和李開都對何穎的信任感到驚訝,兩萬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我也真不瞭解在一個大學全面投放一個廣告需要多少錢。
這條街有上百家店鋪,如果她每家店都投入兩萬甚至更多的資金,那單從廣告投放方面就有兩三百萬。
只是在一個學校就投放這麼多廣告資金顯然是不可能的,那說明何穎是打算靠一家或者幾家店鋪帶動整條街的人氣。
又或者她在學校有人脈資源,有自己的辦法,而我和李開只需要把這家店做好。
我更相信是後者,畢竟她怎麼可能把希望都寄託在我和李開兩個社會經驗幾乎為零的學生身上。
李開卻在群裡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