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了。
在參加完表姐的訂婚宴後我連夜逃離了這座城市。
我看到曾經那個不著家的姑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明顯已經喝高的他要求表姐的未婚夫對錶姐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男方的家長也紛紛上前做出擔保,姑父哭了,這個曾經整天在外花天酒地的男人哭了。
表姐也哭了,很多人都哭了,而我坐在角落,親眼目睹了那些和表姐至親的人落下幸福和不捨的眼淚。
喜慶的燈光卻將我分的支離破碎,我再次忍住了自己更加複雜的淚水。
我想起了餘瀟雪,想起了那個不久前我還抱著和她共度一生的決心回到這的自己。
我好像是一個考場裡一字未落的考生,卻看到已經有人交了卷,我慌了神,卻依然不知道怎麼落筆。
我崩潰了,這一刻我真正的體會到,面對餘瀟雪的離開,我的內心沒有根本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上天好像是故意安排這麼一個瞬間,讓我看著身邊的的人擁抱幸福,唯獨孤立我,讓我陷入到懺悔當中。
此時的我只身一人坐在沙灘上,看到了藍色天際吞沒的海岸線,看到了浪花不計歲月打磨的礁石,看到了餘瀟雪心心念唸的海。
挺好看的,也沒什麼好看的。
是的,在我慌亂的逃回瀋陽後,不知下一步去處的我被一股執念帶到了海邊。
我什麼也不想去想,就這樣靜靜的盯著海面,從波光粼粼的海面坐到橙撒漫天的黃昏,再到黑幕蓋住天際,只有白色的海浪一層一層的向我靠近又離開。
時間的流逝帶走了我身邊的喧囂,我好像有些冷,麻木的點上了一支菸,我不想動彈,不想去計較時間。
我全然忘記了一切事物,直到一份溫暖蓋住了我,我側頭看去,是何穎。
我是在做夢嗎?可我沒有理由夢到她,所以這不是夢。
我應該驚訝的,可是我又平靜的看向了海面,好像就算世界現在爆炸我也能接受。
何穎坐到了我的旁邊,或許她也有一點懂我了才沒有打破我的寧靜。
煙盒裡的煙又空了,我也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為什麼來這?”
“如果我說這次也是來這旅遊你信嗎?”
我轉頭看向何穎,被海風吹向一邊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側臉。
她想找到我並不難,在瀋陽沒有親人的我只能將行李寄放在她家,她也因此知道了我的行蹤。
我放棄了去探究她此時的表情,依然沒什麼情緒的說道:“那你來找我幹嘛?”
何穎有些自嘲的說道:“誰會來找你這麼一個沒有義氣的人,也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回來了,需要幫忙了才想起來聯絡我。”
其實也算是我把何穎帶到曲靖的,一聲不吭的就丟下她回了瀋陽確實有些不講“義氣”。
“行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祝你玩的愉快。”
我起身將何穎剛剛蓋在我身上的毯子蓋到了她身上,隨後撿起了一旁被我塞滿菸頭的空酒罐。
在我準備就此離去時,何穎突然起身,毯子也掉在了沙灘上。
她將頭髮別到耳後,藉著微弱的燈光我也看清了她的臉,何穎神色複雜的對我說道:“你不打算再陪我待一會兒嗎?”
我平淡的說道:“你既然不是來找我,現在也不在曲靖,那我也沒這個責任了。”
何穎看向了一邊,聲音也低沉了下來:“那如果我說我就是來找你的呢?”
我摸了摸鼻子,也茫然的看向海面,隨後對何穎說道:“那我要走了,你呢?”
“我和你一起走。”
我們一起沿著海岸走了一段距離,我找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