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我的渾噩中過了兩個星期,我終於接到了飯店老闆的開業通知。
我沒有騙餘瀟雪,我確實在校外有一個長期兼職,只是沒告訴她老闆在前段時間家中有事,暫停營業了了一段時間。而我一直在等待著開業訊息,因為我已經吃了兩天的泡麵了,讓我煎熬的是還需要十天才能拿到下個月的生活費,而手裡只剩下不到一百塊錢。
每天上班時間是五點到九點,每個小時十二塊錢,管一頓飯。同時拿著生活費和這份工資,如果我想,那我在學校的生活能過得很滋潤,但我還是願意把剩下的錢存下來。
這份工作是在卡麥(貓的名字)死後我才找的,我第一次體會到珍惜的東西將要離去,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的那種無力感;當時的我只能買一些網上搜到的藥物去給它治療,只靠我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動輒就是幾千的寵物醫院為它續命,我確實能借個幾千塊去搏那最後的希望;但是我放棄了,我拒絕了李開主動給我的轉賬,我清楚的明白,希望幾乎為零,我發現的時候它已經不吃不喝,第二天就開始嘔吐,腹瀉;最後都沒有撐到第三天
如果我們相處的時間再久一點,我或許真能體會到夏瑜雅的撕心裂肺,儘管它只是一隻貓,但它是我這二十一年來的第一次任性,瞞著家裡人,不顧自身條件就把它帶回了那本來就已經有五個人居住的宿舍。
我至今忘不了那個夜晚我是有多麼的興奮,一隻渺小卻充滿活力的的生命降落在了我的人生之中,卻以這樣的方式劃過一筆。我找了這樣一份長期兼職,卻不知道賺錢來幹嘛,直到上個星期餘瀟雪的到來,我也明白了,生活中有太多變故,我真的需要這份兼職來讓我在必要的時候不再那麼窘迫。
下午,我來到了店裡,可能是因為關門了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人,老闆娘正坐在一張餐桌上看著手機。見我來了,她笑臉相迎:“小夏來啦!”說著將旁邊袋子裡的蘋果遞了一個給我,我笑著接過並說道:“謝謝姐,你們可總算回來了,我在宿舍都快發黴了。”
“那可不,剛閒下來那幾天感覺還挺愜意的,時間一久,沒點事幹還真覺得不得勁兒,但也只能等你哥把事處理完。”
“要我說,人就是賤!”
老闆娘有些無語的看著我,似乎對我這個定位很不滿意。我又補充道:“我是說人的共性,我可沒有針對你啊。”
“得了,別貧了,樓上有人訂桌,你去擦一下。”
“好嘞!”
我能這樣和老闆娘開玩笑也取決於她是個很隨和,且善於交際的人,畢竟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見過的人和事和我對比起來完全用得上那句老話——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米都多。
我並不清楚我有沒有讓她不滿意的地方,畢竟是服務行業,她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很多事都是看破不說破;加上相處的時間不夠長,我還不能看透一個閱歷遠超於我的人,太多人都善於偽裝,讓我無時無刻都在猜測身邊每一個人的內心。
不過她工資都是多算,隔三差五的還會給我一些水果讓我帶回宿舍。我也打過不少零工,見過那些利益燻心的衣冠禽獸專挑我們這些學生壓榨,清楚的知道能遇到這樣的一個老闆已經很不錯了
到七點的時候飯店也只是斷斷續續的來了幾波客人,沒有忙碌的感覺,我則靠著牆發呆。店門在這時被推開,我下意識的抬頭,只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扶著門,緊接著進來了一位相貌和氣質都不凡的女人,女人全身表現出的矜貴與我們這樣的小飯店顯得十分不匹配,好像這個小飯店也從來沒有接待過這樣誤入凡塵的仙子,自卑的把自己的燈光也調暗了幾分。
後面又跟著進來了兩對中年人,只一眼,大概就能猜測出這是兩個家庭的人,一對夫婦身上有著和那位女子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