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秣最要好,不過她是個資深的遊戲小說宅,平常只要能不出門都是儘量窩寢室裡玩電腦的。所以秦秣在很多時候也成了獨來獨往者,除了校慶時在學校稍稍露過一回臉,基本上沒幾個人會注意到她是存在還是消失。
“秣秣,你說你這一星期到底做什麼去了?神神秘秘,還不跟我們透露。”錢曉戳著她的鐵板牛肉飯,碎碎抱怨。
“我怕說出來嚇到你們。”秦秣微微一笑。
“說吧!我的抗性早已經修煉到滿極了!”錢曉繼續她的招牌表情,視死如歸。
“我去英國旅遊了一趟回來,信不信?”
“開玩笑吧……”錢曉撇徶嘴,“你少忽悠我!”
“錢曉!”忽然一個帶笑的男聲在兩人身側響起,秦秣剛轉過頭去閃圖看看來人是誰,錢曉卻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猛的炸毛跳起,然後以超越百米衝刺的速度一溜沒見了影蹤。
秦秣抬手揉了揉額角,轉頭打量那引得錢曉炸毛的罪魁禍首。
來人高高大大,穿著米白色的立領短外套,衣服釦子開著,露出裡面雪白的毛衣,總的來看時尚帥氣。套用一句錢曉式語調來說就是:“此人偽裝白馬,非常燒包。”
秦秣覺得這人眼熟,吃力一思索就想了起來:“你就是舞會的時候被曉曉邀請的那個師兄?”
白馬師兄抬手輕輕拂過額前一縷劉海,向秦秣露出一個非常矜持的笑容,用低沉悅耳的聲音說:“師妹客氣了,該是我邀請錢師妹才對。我們認識一下,我叫常華安,敢問師妹芳名?”
先不說此人語言內容之搞笑,就他那個名字,聽得秦秣沒能忍住笑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但凡看過星爺唐伯虎點秋香那段經典電影的應該都不會忘記,唐寅賣身華府為奴時曾被賜名“華安”。很不巧,秦秣雖然來到這個時代還只有三年,這部電影她卻是看過的。
單單隻此人名叫常華安還沒那麼好笑,可他說話那個語氣表情,卻硬是讓人感覺到比華安還要做作的悶騷。偏偏他的這種做作還不讓人討厭,就讓人覺得喜感。秦秣無法不笑了,她也算是大略明白了一點,為何錢曉聽到常華安的聲音會跑得那麼快。
“芳名不敢。”秦秣站起身,很有風度地與他握手,“鄙姓秦,草字秣,很高興認識師兄。”
常華安愣愣地握著秦秣的手,半天沒放開。直到秦秣拇指用力按了他一下,他才好像觸電似的忙不迭將手收回。
“秦師妹啊!”常華安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你可把我雷得不輕,我以後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裝風度了,你們文學院的都是高人,說話這個姿勢和語氣啊……師妹再見!”他揮揮手,也像是屁股後頭燒了一把火似的,一溜跑出食堂。
秦秣瞧著他的背影,倒覺得他跟錢曉就像一對活寶,連這跑路的姿勢都那樣統一,真是般配得很。
門口有個身影橫過,看模樣是江遠寒。他伸長腿拌得常華安一趔趄,又敏捷地探手抓住常華安的胳膊,拖著他就往食堂背側走去,臨轉身時還給了秦秣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秣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想到會又見到江遠寒,也不知他是不是吃錯藥了,表情恁地古怪。
自打校慶匯演過後,秦秣就很少見著江遠寒,偶爾聽說他,也是有人在八卦“江小草又在武術協會整出了某某某某么蛾子”之類的。
下午七八節課正好是柯夏的古代文學史,秦秣下課後先跟柯夏打了個招呼,便回寢室去取禮品。
禮品是她幫卡西帶的,一套精緻的銀質餐具,英國特產。至於她自己,也給柯夏帶了點英國紅茶,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論文已經寫好,必須要拿給柯夏審閱。
柯夏早跟卡西透過電話,對卡西給秦秣的褒獎還是有幾分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