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驚呼一聲,“你……”
陳友諒被她這無賴的表現弄得無可奈何,“你這般……日後如何嫁人?”
丁敏君卻沒搭理他,徑直將陳友諒眼中的布袋子往身後塞了充當枕頭,然後舒服地往被子裡縮了縮,想著,這被窩裡果然相當溫暖,沒有汗臭味,反而有一絲被太陽曬過的清香。
“秋天很涼,被子太薄,體溫偏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丁敏君小聲地解釋著,最後歸結出一個很霸王的結論,“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到老兄你這裡蹭一下被子啦!”
“老兄你個混帳!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啊?”陳友諒不給面子地笑罵道。他卻藉著夜色看到丁敏君的表情,是一種名字或許大概可能叫做“難過”的神色。所以,他想掀開被子把丁敏君給踢下去的想法也被這絲絲憂傷給化為一汪溫水。
陳友諒這才驀然透過未關攏的窗看到漆黑的夜空中,一輪圓月高掛。
每逢佳節倍思親?——他腦子裡第一個彈出的是這個。想到前些個月在江南,丁敏君在家門前久久佇立而不肯進入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想著,原來這個傢伙是想家了,不過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事情,怎樣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丁敏君知道陳友諒不會相信那番解釋,臉上有些微紅,“你、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是在跟你玩什麼曖昧。”
她想了想,輕笑,“如果我說,我只是……挺喜歡和你說話的,你信麼?”沒等陳友諒答話,丁敏君有些鬱悶地道,“不過我們現在,倒真的挺曖昧的。”
陳友諒苦笑道,“所以說……你是來找我聊天的?”
“當然,難不成還是找你來睡覺的?”丁敏君理直氣壯地道,說完忽然覺得這話有點不妥,然後兩個十分青澀卻偽裝老練的少年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安靜的屋子裡在醞釀一種奇妙的旖旎。
燭光下,兩人都側著臉不去打量對方,氣氛有些怪異。丁敏君想動一動身子緩解尷尬,但沒想到剛挪動腿,就好像碰到了……溫暖的軀體?
丁敏君嚇得緊繃著身子再也不敢亂動,陳友諒更是尷尬——雖說是年輕有為少年老成怎樣怎樣,但也是個少年啊!當下陳友諒的處理方式就流露出了他果斷堅決的特質——他不停地催眠自己,是哥們兒!眼前的是位可以一起在泥地裡掐架的好哥們兒!
客棧的夜太過靜謐,不過,就在這時,樓上的客房傳來了一些聲音,不是什麼江湖高手的打鬥聲,而是木床有些不堪重負的搖晃和若有若無的……呻吟?
要是一般人也罷了,這點聲音實在太過微小,大多人的聽力幾乎是忽略不計的,要是在熟睡也就罷了,就算聽著了也當是做春天的美夢……但是!偏生這兩位,不是一般人,是武林內家高手!不是睡著了,而是在同一個被窩裡,促膝而談,抵足而眠!
這就要出問題了。
……
……
“咳咳……聊點什麼吧,不然總覺得很奇怪。”陳友諒乾咳了幾聲,連忙道,聲音有幾分慌亂,也有幾分低啞。
“不如說說,你喜歡怎樣的女子?”丁敏君隨口問道。
這話問的巧妙,時間,深夜,地點,床上,人物,孤男寡女,平日裡或許能當作朋友打趣,在如今的情況下,怕是有些曖昧了。不過丁敏君純粹是隨意找個話題,倒沒多在意,反倒是陳友諒的敏銳心思,揣摩了一下就有些愣神。
“說啊~不會是不好意思答了吧?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子?”丁敏君見他遲遲不答,饒有興趣地追問道。
“像你這樣的……”陳友諒正若有所思,聽到丁敏君追問一時脫口而出,然後下一秒腦子裡剛搭錯的一根筋又搭了回來,於是自然地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