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液體的酒杯,一個是一條摺疊整齊的白綾,還有一個則是一把閃爍著寒芒的鋒利匕首。
看到這三個托盤時,淑妃便已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臉上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看著那三樣物品,然後呆滯的轉頭看向了依然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的鳳淵容。
鳳淵容拿出了一卷明黃聖旨,也沒有開啟唸誦,而是直接遞到了淑妃的面前,說道:“本王就不多費口舌了,具體究竟是怎麼回事,淑妃娘娘還是自己看著比較清楚。”
淑妃沒有伸手來接聖旨,而是看著那捲明黃聖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如癲似狂,笑得淚水直流,最終只剩下滿面的悽然決絕,伸手便拿起了那隻酒杯,仰頭喝了下去。然後,她又突然抓起了那柄匕首,轉身便朝鳳淵容的胸口狠刺了過來,滿臉的猙獰瘋狂之色。
在旁邊奴才們的驚呼聲中,鳳淵容身形一閃,橫移了兩步避開淑妃的攻擊,出手如電,朝淑妃握匕首的手腕斬了下去。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淑妃卻依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整個人都朝鳳淵容斜靠了過來,五指成爪,那指甲看上去竟似乎比刀劍還要更加鋒利幾分,直取鳳淵容的咽喉。
鳳淵容的手掌在胸前豎起,執行出一片虛影,只聽“咔咔”的幾聲脆響,淑妃的五根指甲全數斷裂到了地上,連帶著她的手指也一起血肉模糊,寸寸斷裂。
這般劇痛之下,淑妃卻竟連哼也沒有哼一聲,另外一隻手猛然橫掃,抓向了鳳淵容的肩膀。
又是幾聲“咔嚓”,淑妃並沒有能夠如願抓住鳳淵容,而是這隻手的五根手指也跟著斷裂了開來,並且沒等她將已踢到一半的腳擊中目標,她便感覺被什麼給用力的擊打了一下,伴隨著腿骨的碎裂聲,她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淑妃娘娘竟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鳳淵容淡然笑著說道,那姿勢那動作,似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從站立的那一方地上離開過。
喝下的毒酒已開始發作,剛才那在瞬息間的幾下交手更是加快了毒素在她體內蔓延的速度,她摔趴在地上,抬頭森冷而又怨毒的看著鳳淵容,說道:“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這麼簡單的結束了嗎?朔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容家了。”
戰爭爆發
“本王從不曾小看了容家。”面對淑妃怨毒的神色,鳳淵容表現得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聲音輕悠的說道,“事情自然是不會這樣簡單的就結束,奚王府的眾人還在大牢裡面,容家的那些人也僅僅只被囚禁了而已,怎麼能結束得了?雖然淑妃娘娘你似乎先一步將京中變化的訊息傳遞了出去,不過你確認那訊息是真的已經傳到了容況穹的耳中了嗎?”
淑妃不由得遍體生寒,不知是因為毒發造成的生命流逝,還是因為鳳淵容的這句話,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卻掙扎出一大口的黑血。
鳳淵容站在旁邊冷眼相看,對眼前所見的情形無動於衷,安靜等待著她嚥下最後那一口氣,盡顯涼薄之態。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皇兄,你難道想要揹負上一個殘害手足的罪名不成?”淑妃已氣息微弱,強撐著最後的一點若遊絲般的氣息,表示出了對這世間最後亦是最大的牽掛。
只可惜鳳淵容並沒有想要滿足這位姨母臨死之際的最後一個願望,他依然靜默的站立在那裡,看著她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微弱,對她眼中的惱恨怨毒,後來又漸漸轉變成懇求祈求的眼神視而不見,直至她將要嚥下最後那口氣,他突然微笑著說道:“放心,很快你的兒子還有那許多的親人都會下去陪你的。”
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卻清晰的在已然意識模糊的淑妃耳中響起,讓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卻唯有黯淡的眼神,灰敗的臉色,她竟沒有能夠在最後做出任何的反應,便已沒有了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