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黑衣人渾身顫抖著,聲音帶著一絲絕望說道:“要殺便殺罷!反正咱們不過是一群連生死都無法自主掌控的刺客罷了!”說罷,他緊緊閉上雙眼,似乎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何燕亭竟緩緩鬆開了緊握著的手。那黑衣人見狀,毫不猶豫地拔劍自刎,瞬間鮮血四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何燕亭微微垂下眼眸,凝視著滿地橫陳的屍體以及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悲涼之感。
“在這個時代裡,人們的生死往往身不由己啊……”她喃喃自語道,腦海中浮現出師父曾經對她說起過的那個充滿美好與平等的 21 世紀,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憧憬之色,“可是師父啊,您所說的那個理想世界,究竟何時才能夠真正到來呢?”
說完這番話後,何燕亭自嘲般地輕笑一聲,然後轉過身去正欲離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映入她的眼簾——同樣身著一襲黑色夜行衣的年聖儀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那裡。
月光灑落在年聖儀身上,更襯得他丰神俊朗、風采照人。即便是在這樣的夜色之中,他依舊如同一輪皎潔的明月般引人注目。
年聖儀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開口嘲諷道:“哼!想不到像你這般雙手沾滿無數鮮血之人,居然也會有心疼他人性命的時候?真是可笑至極!”
面對年聖儀的冷嘲熱諷,何燕亭並未動怒。她輕輕抖動手中長劍,將劍刃上殘留的血跡甩落一旁,而後神色平靜地回應道:“我現在可沒心情陪你玩什麼帝王愛妃的把戲。既然相遇在此,不如咱倆痛痛快快地比試一場如何?我深知你武藝高強,但一直以來你都太過深藏不露了,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實實力吧!”
“你不也是嗎?世人皆道你武功蓋世,用兵之法更是出神入化,然而又有幾人曉得,你於琴棋書畫一道亦是無一不精呢?可你自己不也覺著這些技藝無用,故而從不輕易示人麼。”年聖儀嘴角微微上揚,輕笑出聲。
話音未落,只見何燕亭冷哼一聲:“少囉嗦!看劍!”說罷,她手腕一抖,長劍瞬間出鞘,寒光閃爍,直逼年聖儀而去。那劍勢凌厲無比,彷彿要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劍,年聖儀卻是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間裝飾的玉笛,輕輕一橫,恰好擋住了何燕亭的攻勢。剎那間,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林間,清脆悅耳,宛如天籟。
一招未得手,何燕亭身形一轉,腳下輕點,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般騰空而起。她在空中一個旋身,飛起一腳,直取年聖儀手中的玉笛。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令人眼花繚亂。
而年聖儀見狀,亦不甘示弱。只見他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般飛身而上。他施展出的輕功猶如仙人御風而行,飄逸灑脫,姿態優雅,當真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一時間,兩人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之間上下翻飛,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他們的身影快若閃電,每一次交鋒都激起一陣勁風,驚得林中的鳥兒紛紛振翅高飛,場面好不壯觀。
如此激戰數十回合之後,兩人依舊不分勝負。此時,年聖儀一邊與何燕亭過招,一邊笑著說道:“你莫非還在試探我的實力不成?實不相瞞,我也就只是輕功還算過得去而已,其餘功夫嘛,實在是稀鬆平常得很吶。”
聽到這話,何燕亭秀眉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只見她微微一笑,朱唇輕啟:“哦?是嗎?”與此同時,她右手猛地一揮衣袖,一團淡綠色的毒霧頓時從袖中噴湧而出,朝著年聖儀席捲而去。
年聖儀完全未曾料到,自己竟會如此猝不及防地吸入鼻中一部分毒煙。那毒煙甫一入鼻,他便立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適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彷彿有無數只螞蟻正在啃噬著他的四肢百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