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侍候淑妃娘娘,久沒有遭過這個罪了,要不嬤嬤去外面睡,讓離心或離喜進來吧。”
周嬤嬤笑道:
“瞧殿下說得,老奴哪有那麼金貴?全都是侍候人,在淑妃娘娘跟前,和在殿下跟前,都是一樣的。”
柳元卿笑了笑,沒有說話。
周嬤嬤為柳元卿拽了拽被子,天氣熱,便就拿著團扇為柳元卿輕輕地扇風。
屋內就留了一盞小燭燈,照得屋內十分的昏暗。
柳元卿閉著眼睛,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著周嬤嬤說些閒話。
周嬤嬤邊應承著柳元卿,邊心底納悶,摸不太準柳元卿的性子。
先周氏的事,柳元卿在宮裡,說翻臉就翻臉。
現在,她跟了柳元卿回海城公府,柳元卿對她又十分的禮讓。
這讓周嬤嬤心裡,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但是想到了周淑妃讓她來的目的,她只得忍著心裡的疑問,慢悠悠地與柳元卿像是無心地閒聊天。
但卻是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她想要說的事上引:
“長公主殿下初入宮的時候,老奴見著,小小胖胖的,眨著一雙大眼睛,見人就笑,簡直是誰瞧著了,都喜歡得不得了呢。”
柳元卿閉著眼睛,微微地笑了:
“可惜我一點兒記憶沒有了。”
周嬤嬤不由得嘆道:
“若不是……”
說到這兒,一打嘴,笑道:
“看老奴又胡說上了,打嘴。天色也不早了,殿下睡吧,要不明兒該有黑眼圈了。”
說完,周嬤嬤起身,將床頭上放著的那盞小燭燈掐滅了。
黑暗之中,柳元卿睜開眼睛,側著身子,看著周嬤嬤摸索著回來,挨著床躺下。
又是一個拿她當傻子的。
柳元卿無聲地笑了。
她知道周嬤嬤想要說什麼,只是她不肯先接茬而已。
柳元卿雖然自小住在宮裡,但宮裡人對於楚潤娘連失孩子的事,都諱莫如深。
所以,柳元卿所知有限。
僅從她小時候,偷聽她母新柳儀信和楊老夫人的話裡,知道那麼一點點。
楚潤娘在嘉興王府的時候,曾有過兩個兒子,一個病死了,據說是風寒。另一個,則是掉進了湖裡。
那時候,只有三妃,賢妃是在這之後,進的王府。
但那時候,楊德妃有皇帝、寵妃做後臺。
而蕭貴妃與周淑妃的孃家,正是黎豐舒的背後助力。
再楚潤娘是王妃,也只得將這件事忍了。
而之後楚潤娘好幾年都沒再懷孕。
等黎豐舒能夠處理這件事情,卻是他登基,用了幾年的時間,在朝中站穩了腳之後。
但經歷了從嘉興王府搬到皇宮,幾年的時候,卻是將一切都抹掉了。
再加上後來黎豐舒的血洗後宮。
知情人,現在少之又少了。
但是,跟在這三妃跟前的老人,一定能知道些什麼。
只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黎豐舒明知道這三個妃子有問題,卻也沒有辦法。
柳元卿舒心地躺在床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周淑妃也不過如此。
柳元卿嘴角於黑暗之中,又勾了勾。
周淑妃送來了周嬤嬤,是想破壞蕭貴妃打她的主意。
但柳元卿卻想將周嬤嬤扣住。
既然將周嬤嬤從宮裡帶出來了,柳元卿便就沒想過要將周嬤嬤送回去。
此次入宮的結果,柳元卿還是頗為滿意。
皇后當著柳元卿的面,跟秦嬤嬤說,讓她以後只忠心於柳元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