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工裝,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面容姣好,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哀怨之氣。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從歷史的深處走來一般。
“慢著,有話好好說,我今兒個不是來打架的,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剛才還一臉嚴肅、威風凜凜的龍老,此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瞬間就慫了下來,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有什麼好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這些臭道士,真當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嗎?”那女鬼滿臉怒容,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著龍老。她的目光突然轉向我,眼神裡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意,嚇得我渾身一顫,趕緊往龍老身邊靠了靠,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點安全感。
“小瓏!她說什麼?”龍老轉過頭來,求助地看著我,眼神裡透著一絲無奈和尷尬。
“啊?你聽不到?”我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龍老,心裡想著這道士怎麼連鬼語都聽不懂,真是奇怪。
“能聽到我還問你?”龍老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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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我撇了撇嘴,心裡雖然有些嘀咕,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女鬼說的話告訴了龍老。
“不是我想跟你過不去,只是人鬼殊途,本就應該各行其道。你不去投胎轉世,卻留在這裡嚇唬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龍老收斂了笑容,語氣變得平和而嚴肅,試圖跟女鬼講道理,化解這場危機。
“我就死在這裡,為什麼不能呆在這裡?我含冤而死,死後魂魄不得安息,被困在這小小的廁所裡。為什麼受委屈的總是我們這些弱者?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收我,我問你,我有傷害過這裡的一個人嗎?”女鬼的聲音愈發淒厲,充滿了怨恨和不甘,那聲音在女廁裡迴盪著,讓人心裡直髮慌。
龍老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神裡再次露出求助的神色。我只好繼續充當起翻譯的角色,把女鬼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給龍老。
“冤有頭,債有主。你既然是被人陷害,為何不去找那仇人報仇?”龍老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說服女鬼,讓她放下怨恨,離開這個世界。
“報仇?我出不了這方寸之地,又如何去找那仇人?我只知道,我心中的怨恨無處發洩!”女鬼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和絕望,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彷彿在發洩著心中的憤怒。
“你一直呆在這兒,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人嗎?如果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說不定我們能幫你一二。”龍老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眼神裡透著一絲憐憫。
那女鬼聽了龍老的話,緩緩地放下了雙手,一頭長髮也慢慢地分開,露出了一張蒼白而美麗的面容。她的眼中滿是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傷。
“我叫劉曉曼,原本是曙光機電廠的一名職工。就因為我長得稍微好看了一點,就被廠長吳有才的兒子吳德仁給盯上了。那個畜生,仗著他老子有權有勢,在廠裡為所欲為,凡是長得漂亮的女工,幾乎都被他調戲過。他用強壓或者誘惑的手段,糟蹋了不少女孩子。可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堅決不從。結果,他惱羞成怒,在我上廁所的時候,想要強姦我。我拼死抵抗,最後卻被他推倒,磕死在廁所的水泥槽上。更可氣的是,吳德仁買通了調查案件的警察,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最後,這案子就被草草結案,說我是羊癲瘋發作,自己頭磕在水泥板上摔死的。從那以後,我的冤屈就無人知曉,我死不瞑目,所以才以鬼魂的狀態一直留在這裡,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聽到我的冤情,為我討回公道。”女鬼哭訴著自己的悲慘遭遇,聲音哽咽,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