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姓黃的奸細和商其,於大梁是何等的功績,楊昊儉身為皇子,不但不善待老人家,論功行賞,還將他關起來,逼其投靠,實在是叫人齒冷。
文笙心中氣憤,更因為見了戚琴,鼻子裡酸酸的,眼前有些模糊。
但很快,她便抑制住了失態,心中警鈴大震。
不對,她很瞭解戚琴,這位老人家在市井拉琴混飯吃的時候會彎下腰,可是面對敵人,何曾如此卑微過?
這人不是戚琴,有詐!
文笙後撤了一步,沉聲喝道:“小心!”
鍾天政一直警惕著,文笙只叫出了兩個字,他已意識到事情出了差錯。
本能的,鍾天政便斷定是邊上的解俊郎出了問題,不及細想,左臂一探,抓住瞭解俊郎的胳膊,向回猛然一拉,就將他拉倒在石桌上動彈不得。
解俊郎驚呼了一聲。
對面幾條黑影徑直撲了上來,其中一個口中喝道:“大膽賊子,還不放開解先生!”
就連那“戚琴”也不再假裝老邁,挺起脊樑,冷笑了一聲,手上的鐵索如同蛟龍出海,呼嘯著向亭子裡掃了過來,在這等不大好閃避的峭壁上,鐵索還真是一件十分厲害的兵器。
鍾天政上前一步,將文笙擋在了身後。
於這等兵荒馬亂之際,他還有暇同解俊郎說話:“你何時通風報的信?我曉得了,今晚上面的管事不是常業!”
鍾天政在檢討自己哪裡出現了失誤,之前他打聽過二皇子莊子裡的幾位管事,確實有一個叫常業的,所以剛才解俊郎打發那人去傳口信,他沒有在意。
看來解俊郎是覺著自己這座廟太小了,容不了他這尊菩薩,寧可冒著風險,去搏取二皇子更大的信任。
鍾天政左手抓著解俊郎,右手掀翻了石桌。
解俊郎掙扎不脫,意識到不妙,口裡急呼:“所有守衛都在往這邊來,你們跑不掉了,投降受縛,我保你不死!”
沉重的石桌凌空飛起,將撲至眼前的幾個敵人擋了擋。
鍾天政聽都沒聽解俊郎在叫嚷些什麼,趁著這點兒空當,淡淡地道:“徒有虛名,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愚蠢的一個人。先去黃泉等著吧,過兩日我便送你們全家團聚。”
話音未落,他右手疾探而出,不見如何施為,解俊郎卻像殺豬一樣慘叫起來,叫聲淒厲之極,卻只是短短一響便戛然而止,聽得人毛骨悚然。
解俊郎所說非虛,這工夫文笙往下一望,只見山道上火把耀眼,每一點火光都是一個人,得了訊息的兵士們正排起長龍往這邊而來。
藉著昏暗不明的月光,鍾天政已經同那幾個人交上了手。
沒見他使什麼兵器,也沒有什麼厲害的身法,他就這麼赤手空拳,硬是未退半步,和那幾個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武功招數,文笙是門外漢,看多少次也不解其中厲害,但那根鐵索的致命威脅她感覺得到。
“譁啷”,一道黑影帶動風聲,再度向著鍾天政捲來。
鍾天政抬手便把解俊郎的屍體迎了過去。
噗!鐵索與肉身相遇,只這一下就骨斷筋折,但解俊郎早已經死了,對鍾天政而言這是廢物利用,他藉機一伸手把那根鐵索抓在了手裡。
鐵索被兩個人各抓一端,繃得筆直,竟而咔咔作響。
看不出鍾天政修長勁瘦的身體哪來那麼大的力量。
此時刀風襲來,左右各有一道黑影撲上。
鍾天政低吼了一聲,力透右臂,先前扮作戚琴的敵人竟被他甩得離地而起,一路驚叫著化作人肉流星錘,向同伴身上砸去。
於此同時,鍾天政肩膀微側,讓了讓斜刺裡削來的刀鋒,飛起一腳,踢向那人握刀的手。
黑暗中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