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原本吸引眾人目光的不應該是團戰,而是個人戰要決出前三甲。
但現在,不但南北兩院的樂師能來的都來了,連兩位院長也相繼到場。
譚二先生沉著臉,他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很少有把不悅掛在臉上的時候。
眾人都在悄悄議論著呆會兒打團戰的這兩支隊伍。
郭原挑釁的時候譚瑤華不在,事後聽說,木已成舟,也不能再做什麼彌補,只得道:“我四叔和他的學生琴上有些特別,大家小心應對。”
譚四先生上場的學生名叫江煥,他年近四旬才拜師,屬大器晚成型的,到如今在譚四先生門下學藝足足十年,年紀比玄音閣的很多師長都大。
最近幾年,他幾乎包下了春秋兩試以及大考個人戰的頭名,這一次也不例外,輕鬆進了前三甲,是個非常出色的樂師。
聞人英不掩憂慮:“前年團戰我同四先生交過一次手,同他一人鬥樂,就好像面對著三四個同樣級數的樂師,壓迫感極強。這次好在有晴川的鼓,大家多撐一陣,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卓玄在旁給大夥鼓勁:“不管了,拼了命也得把今天這場拿下來,明天休息,消耗大些也不怕。”
每天兩場團戰,有一支隊伍不上場,今天觀戰的是春試第一名譚三先生的隊伍。明天輪到文笙他們。
此時同樂臺上空出來,主考官們到位,兩支南院隊伍馬上要開戰。
鍾天政揮了下手:“走吧。第一局不容有失。”文笙、卓玄、項嘉榮隨他上場。
對方四人也上得臺來,拉開了架勢。
吳喬生的大鼓在前,葛賓的洞簫在後,江煥和冉雨伯的古琴一左一右。
一鼓、一簫、兩古琴,這組合十分罕見,一般而言鼓聲要遠遠響過琴簫,連個緩衝都沒有強放在一起並不可取。可這一隊卻不同,他們的兩張琴有一張在這幾年個人戰裡打下了大大的名聲。
江煥的“鳴山”。
和師父一樣,江煥在第一局裡也擔當著半鼓之責。
開場鼓敲響。
吳喬生搶先發聲。但他只是墊了個底。並沒有露出明顯的攻擊意圖。
一剎那間,場上不論敵我,四張古琴同時奏響。
四張琴中最響的是卓玄的琴,可最沉的。卻是江煥的“鳴山”。在四道各具特色的琴聲中,“鳴山”的音色聽上去如巨石墜地,是那樣的特別。
這是觀戰者的感受,文笙幾個局內人感覺可就不是那麼輕鬆了。
四個人同時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難怪聞人英說同一人鬥樂,就好像面對著三四個同樣級數的樂師。
卓玄和鍾天政還好,項嘉榮登時岌岌可危。
文笙以《行船》幫他擋去了大半攻擊。徒弟尚且如此,她有些不敢想對上譚四先生會怎樣。
這場對決吸引了眾多的樂師前來觀看。兩位院長坐在一起,譚大先生見狀評論道:“南院新收的這幾個年輕人不錯。”
同譚二先生關注的重點不同。他並不在意郭原和卞晴川的賭約,今天來就是特意想看看南院這支隊伍那個奇特的殺手鐧。
想也知道出手的人不是卓玄,不是項嘉榮,剩下的顧文笙和鍾天政,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文笙在尋找出手的機會。
對手雖然也是四人,卻叫她生出寡不敵眾的感覺。
吳喬生沒有攻擊實力最弱的項嘉榮,他找上了老對手卓玄。但不能說他這麼做便是錯的,卓玄本來便承受著江煥的攻擊,吳喬生的鼓聲加進來,登時有些招架不住。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鍾天政身上。
妙音八法四重的冉雨伯找上了他。
葛賓在文笙和項嘉榮之間猶豫了一下,大